阿卡多接到报告之后就默不作声的看起来,说实话这一次隆美尔用的战术可以算是一次实践,实践在拥有优势火力的情况下,如何突破敌人坚固设防的防御要塞。隆美尔充分的发挥了手里能够找到的所有火力,而且为了配合这些火力而拟定了一个非常配套的战术。
隆美尔是一个非常重视发扬火力的将领,不要以为他只是一个敢打敢拼的愣头青,他的快速突破和迂回穿插都是建立在拥有压制火力的基础之上的大胆攻击,而非是用士兵去硬攻对手的防线。他曾经说过一句著名的名言:不管武器的口径有多么小,也不管武器有多么少,也要用来支援步兵进攻。这句话反应了他的个人观点,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他的攻击习惯。
现在,隆美尔手里的火炮口径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了,意大利海军和法国海军的大口径巨炮都在他的调动范围之内,现在他的火炮数量也远远多于对手,仅仅是海面上,就有战列舰和巡洋舰的火炮超过200门,还不算北非德意两国空军的轰炸机,以及隆美尔手里数量超过1000辆的坦克。
拥有了如此火力支援的隆美尔不再是一只狡诈的沙漠银狐,摇身一变进化成了一头凶猛的沙漠猛虎。所谓的灵动狡诈不过是物资短缺后勤紧张逼迫下的无奈之举,比起四两拨千斤来说,隆美尔其实更善于万斤破千斤。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意思是说真正善战的将领并没有显赫的战功。为什么呢?因为善战的人往往会在前期准备充分,逼迫对手放弃挑衅,而如果一旦开战,这些将领往往可以给己方创造出以多打少的优势局面来,所以他们的战功看上去非常普通,并没有值得夸耀的地方。
隆美尔这一次没有华丽的迂回和诡异的穿插,也没有疯狂强攻英军的防御阵地。他的攻击朴实又短促,一下又一下,就像一柄巨大的锤子,敲击着英国守军那已经脆弱不堪的防线。他没有打算秀一下自己的指挥艺术,而是以减少伤亡保存实力为前提,玩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典攻坚战。
这一份来自北非的战斗报告非常详细,包括隆美尔在非洲的战斗部署,还有部队的弹药以及油料剩余。因为刚刚更换过密码,所以这些核心机密也都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狼穴。
报告显示,随着隆美尔的部队一点一点如同一枚楔子一样嵌入托布鲁克的核心防线,意大利和法国的海军进行的炮击也越发的精准起来。英国人的防御越来越困难,相反隆美尔手里的部队损失却没有预先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接受。
阿卡多放下了手里的电文和报告,扬起嘴角轻轻的哼着鲁尔工业区一处乡间小调。他的手指头在报告上轻轻的敲打,为自己的曲调打着节拍。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从这份来自远方的报告中,他看出了隆美尔的成长,看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将领的成熟。
隆美尔比起刚刚去非洲的时候,多了几分沉稳,这对于阿卡多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情。有了隆美尔在非洲坐镇,他就可以安心在东线和斯大林好好角逐一场,看一看这个世界究竟鹿死谁手,看一看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必然会走向美国一家独大。
想到这里,阿卡多停了下来,站起身,走到窗子边,看着窗外那个小小的院落,感受着波兰森林带给他的清凉微风。他能听见百灵鸟的叫声,那声音无忧无虑,让阿卡多似乎忘记了所有烦恼。他站在窗边安静的听着,连安娜走进来都没有发觉。
“亲爱的,在想什么?”安娜放下手里的文件,还有为阿卡多取的咖啡,轻声呼唤了一声自己的爱人。她原本是想留下来陪梅赛德斯的,毕竟这个时候和阿卡多两个人离开柏林,丢下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梅赛德斯,并不太好。
可是梅赛德斯非常大度,要安娜跟着阿卡多来到东线,保护元首的安全。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一个表面的说辞罢了,真正为了什么,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了。
“我在想北非那边的战斗,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毕竟已经是第6天了,情报显示在埃及的巴顿和他的第8集团军已经消失了,显然蒙哥马利还有巴顿的部队正在向托布鲁克集结,我在担心隆美尔那边能不能抢先攻占托布鲁克。”阿卡多看着窗外并没有回头,直接回答道。
安娜走到阿卡多的身后,伸出一双玉手,按在了阿卡多的双肩上,轻轻的揉捏着。她手上的力道比一般女人的力气大得多,所以让阿卡多感到一阵酸痛:“担心什么?隆美尔将军手里有大军十几万,对付几万印度人,还怕打不赢么?”
“安娜,没有得到胜利的消息之前,无论优势多么明显都有可能遭受失败。”阿卡多一边享受着美女的按摩,一边开口说道:“一会儿给隆美尔发一份电报,看来巴顿是要在托布鲁克和我们打一场了,既然如此,那隆美尔就应该做好准备!”
隆美尔也想尽快夺下托布鲁克,在阿卡多发出电文的时候,北非这里的战斗已经打响了整整6天了,6天里隆美尔每一次都只向前推进一两公里,就停下脚步来稳扎稳打,他谨慎的使用手里的装甲部队,一点一点的投入步兵。而整个托布鲁克,已经被意大利海军的大炮炸得千疮百孔,甚至一些核心设施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将军!恕我直言,这么打下去,就算我们攻占了托布鲁克,这里也一点用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