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个人聊天之际,一旁一直昏迷的司徒留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动,因为暂时身体还不太听他的使唤,可是夏冬春也不知道怎么,虽然背对着他,却还是发现了他醒来的事情,几乎在他开口要水喝之前,她就对慕长风说道:
“他醒了,去把我之前让路星河煮的水拿过来给他喝。”
慕长风听到这话,立刻就出门准备去拿药,等到回来的路上他才反应过来,他正对着司徒留都没有发现他醒了,这个夏冬春是背对着他的,为什么会先他一步知道司徒留醒了?
刚才他的关注点都在夏冬春问的那些问题上,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的那些怀疑,现在想起来,这个夏冬春的身上,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路星河一直在厨房煎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他看着慕长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也很着急把药先送过去,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慕长风道:
“怎么了?看你面色不太对,是司徒先生……”
“没有,不是,他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那是……”
“这个晚点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那个神医,她是女的,就行了。”
路星河听到这句话,险些左脚绊右脚,把自己弄个跟头,好在旁边有慕长风帮他挡了一下,这才避免了他摔倒在地上。
“怎么……怎么就是个女的了?”
“我都怀疑这女人会变身了,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来。算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到时候别吓着你。”
慕长风说完,两个人就走到了房门口。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动静有点大,让屋里的人听到了,夏冬春在路星河刚准备抬手开门的时候,直接把门打开,正正好好接过了慕长风手里的药。
“你们男人怎么也这么磨蹭,再等下去,司徒留就要渴死了。”
慕长风心道,哪有活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渴死的啊,怕他渴着就先喂一口水就好了啊,难不成还非要等他俩拿药回来吗?
当然,这只是慕长风心里的想法,让他说出来,他也不敢当着夏冬春的面把实话说出来,所以他就只能把话题强行转移到了司徒留的身上。
“徒留没事吧?”
“行了,渴不死,你不用自责了。”
“什么玩意儿就不用自责了啊!我是问他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出什么危险!”
“长风,我没事的。”
眼见着慕长风被气得七窍生烟了,把药喝光了的司徒留强撑着坐了起来,阻止了慕长风发火。夏冬春看他能动了,就倚着床边的围栏,双手环胸,对他说道:
“药你按时喝,这样可以缓解你发病的频率,不过药效不高,最多也就能延缓一个月,在这个月之前,你们两个最好是把我单子上写的东西凑齐,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话说完,她的目光已经转向了慕长风,而且十分古怪。慕长风本来还很严肃紧张,但是一直被她这样看着,他心里就突然有了一种别的感觉。就,
她的目的究竟是在谁呢?
本来慕长风的问题就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又多了这么个家伙,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了。
这边慕长风考虑着这个问题,差点被难为死。那面夏冬春却已经越过了这些,嘱咐了一句,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慕长风和路星河两个人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徒留,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夏冬春走了之后,还是路星河率先反应了过来,开始和司徒留交谈,司徒留点了点头,反问他们道:
“你们是不是准备和这个女人合作了?”
“合作谈不上,但我觉得她没有骗我们,我只希望能把你的病治好,别的我暂时没想。”
这一次慕长风倒是真的坦白,一五一十地和司徒留说了自己的打算,司徒留听到慕长风这么说,才算是放下心来。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我觉得她应该可以救我,不过……长风,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司徒留说到这里的时候,慕长风其实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除了帮他查出真相,他不不可能再有别的事情求他了。
慕长风知道,这个心结纠缠了司徒留多少年,这么多年,他九成的痛苦,都来源于他的病,现在他知道了,他的病不是他天生的,而是人为的,他肯定会想要把做这件事情的人找出来。慕长风当然理解他的思想,因为换成是他,他也会这样做,可是,站在慕长风的角度上,他不想去做这种事情。
司徒留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够治他病的郎中,好不容易得到了重新开始、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万一他查出来了什么了,再让他陷入到危险的境地当中,那他真的是后悔都没有地方后悔去。
可他没有办法拒绝,因为他狠不下心去看司徒留委屈的样子,更狠不下心让他一直抱有遗憾。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不帮他,他也会自己调查下去,那样的话,他也还得帮他的忙,而且这样的风险比一开始的还要大。
就在慕长风左右为难之际,一旁的路星河突然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想找到做这件事情的那个人,然后让他体验一下这种感觉,让他体验一下,在绝望中等死的感觉。”
司徒留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别说声音有些恐怖,就连面相都有着恐怖起来。慕长风第一次看到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