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之深深的看了一眼凤凌夏,然后拍了一下半夏的肩膀。
半夏不明就里,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喂马。
凤凌夏在房间里洗浴,虽然纪珩之离得有些远,可凤凌夏听力极佳,即便隔了半个院子和一道门,她还是把纪珩之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凤凌夏看着地上的几个水桶,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纪珩之变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子,一直都在怨恨自己!
从第一次在山下遇到的时候,纪珩之就认出了凤凌夏,可那个时候,凤凌夏早就不认得他是谁了,凤凌夏是忘了,可在纪珩之的心里,凤凌夏是从未记得过,所以他才会憎恨她,用最难堪的方式侮辱她,将她用最让人不耻的方式出现在京城里,原来都是因为这样。
凤凌夏弯腰舀起一瓢水,扑在身上,正正好好的温度,很舒服。
半个时辰以后,凤凌夏穿戴好衣衫,挽好长发,依旧是一身男儿装扮,可今日的凤凌夏,明显比昨日的凤凌夏,看起来要虚弱很多。
纪珩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见到凤凌夏来了,便说道:“过来吃饭,吃过饭以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还走水路吗?”凤凌夏走大纪珩之面前坐下,看着眼前的葱油饼,轻声问道。
“走陆路!”纪珩之盛了一碗粥给凤凌夏,“我们假死离船,骗不了他们太久,走水路太慢,我们得走官道!”
凤凌夏皱眉:“走官道?那也太冒险了吧!”
“没办法,我们得早些入京,我们一行六人,人不多,若是在山中遇上山匪反倒波折,倒不如一鼓作气走官道,行程快一些,等他们发现我们假死,我们已经在千里之外,反倒稳妥些!”纪珩之夹起一块葱油饼,吃了一口。
凤凌夏看着面前的粥,轻声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纪珩之:“你就不怕我连累你?”
纪珩之愣了一下,随后笑:“我都敢带你上战场,还怕你连累?你在开什么玩笑!”
凤凌夏忽然想起那次去围攻屯兵军营的时候,纪珩之的兵,从头到尾都知道凤凌夏是女的,可却从未对她另眼相看,也从未对她多有照顾,就好像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将士,没有半点的异样。
凤凌夏本觉得惊奇,如今听纪珩之这般说,反倒不觉得惊奇了:“我原本还觉得,你手底下的兵将与旁人不大一样,他们从未觉得军队里面出现女人有什么奇怪的,当初你绑我走的时候如此,后来我与他们一起去围攻的时候,也是如此!”
“恩?”纪珩之挑眉。
“我本以为,是因为你的军营里总是有女子出现,所以才会如此,现下我才知道,原来是你不在意!”凤凌夏拿起一块葱油饼,一块一块的撕着吃,“你的兵,你如何,他们自该如何!”
纪珩之听到凤凌夏的话,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半夏:“所以,半夏这么愣头青也是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