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内,夜筝笔直的站在君洛桑面前,低头行礼,“主子,云姑娘已经安然回到国公府了。”
“嗯,本王让你查的东西呢?”君洛桑侧躺软榻上,闭目养神。
夜筝从怀里取出一个蜡封好的黄色信封,双手递给君洛桑:“主子,这是刚送到的。”
从信封中取出一张纸:
云灼华,定国公府嫡小姐,天盛十八年十一月初一生,母亲许氏馨柔,右相府许钰之女。
云灼华七岁前生活在定国公府,七岁时和母外出,母亡,归家后,大病一场,随后被送去蓁园生活至今,只年节和必要场合回国公府。
无荒大师为其诊治过。未曾参加过任何宴会,极少在人前露面。为人沉默寡言,温婉娴淑。身边只一个婢女,唤乐仪。
西席先生是儒学大师张均,教养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李蕊嬷嬷。
注:偶尔女扮男装外出,去向无从得知。
君洛桑用手揉成一团,再摊开时只剩灰烬:这就是你的全部资料?可你又从哪儿学的医和毒。
一个按照大家闺秀标准培养的闺阁女子,为何言行举止随行洒脱,毫无规矩可言。女扮男装?这可不是一个闺秀会做的事!
“可查清了那两种毒出自谁的手?”君洛桑言语淡漠,神情却不松一份,提笔在纸上写上‘七阴花’和‘无根草’两味药材。
“没有,从黑市上没查出来。”夜筝淡淡的说着。
“那就动用星北阁,在江湖上查查。顺便去把这两味药材给我找来。”停下笔,将纸递给夜筝。
消失几十年的毒药,突然现世,这本就不寻常。
“是。”弯腰行礼,便退出书房。
回到院子的云大小姐,在乐仪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便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妹妹醒了吗?”傍晚,云兮若便到了云灼华的静雨阁,坐在正厅喝茶。
“回世子,还没有。”乐仪在一旁伺候着。
“嗯,不打扰她,让她继续睡。让厨房备着饭菜,她一会儿醒了该饿了。”云兮若小声的吩咐乐仪。
一炷香后,从里间走出来一女子,没有遮面纱,一眼便可看见清晰的红斑,大小不一的好几块,附在白皙的脸上。
云兮若看着即使容貌毁了仍在笑的妹妹,满满的心疼,溢于言表,“妹妹,你的脸”
转而又异常坚定,“没事的妹妹,你放心,哥哥一定给你找上好的药材,治好它。”
看着这个温柔的哥哥,她掩嘴失笑,“嗯嗯,我相信大哥。我没事的,就是日常多戴一块面纱而已。大哥,我饿了。”
“早给你备着呢,过来坐下,一会儿就来了。”转头对候在一旁的乐仪说:“上菜吧。”
不一会儿,满满一桌子的菜就摆在了云灼华的面前,“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你多吃点。”手也在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嗯,谢谢大哥,你也快吃。”原主能有这么一个疼她的哥哥,真好啊,放心吧,我也一定会好好护着哥哥的。
她也动手给云兮若夹了一样菜,“大哥,你尝尝这个。”
面对突然这么热情活泼的妹妹,云兮若愣了一秒,放下手中的玉箸,凝视着吃饭吃得很香的她,
虽然动作很规矩,可感觉不对,以前妹妹总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对很多事都只微微一笑,从不会喜形于色。
“你是胥凝?”该问的还是问出了口。
正低头认真啃鸡腿的云灼华,一听这个名字,满头黑线,抬头带着询问的神色,“嗯?胥凝是谁?”
听见这个回答,云兮若和乐仪齐刷刷的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不言而喻。三人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云灼华也意识到了不对,放下手中的玉箸,等着大哥开口。
乐仪震惊的还有另一层,世子怎会知道小姐的病?莫非是
“妹妹,你真的不记得胥凝这个名字了?”云兮若再一次确认,仔细的留意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胥凝?胥凝”
云灼华努力的去回想,可脑子里似乎总有一团迷雾蒙着,让她抓不到,一想头就渐渐的疼起来,双手抱头,嘴里呢喃:“好痛,头好痛。大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一旁的两人,“妹妹,好了,不想了,记不起来就别想了,乐仪,拿上我的名帖,去请李太医过来。”
看着疼晕过去的妹妹,云兮若顾不了那么多,将妹妹抱起来放到床上,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乐仪急匆匆的跑出去请大夫,惊动了整个定国公府的人。
“华儿,华儿怎么了?”
人未到,声先至,定国公急急的跑进院子,看着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女儿,转头看向云兮若,“兮若,怎么回事?”
“父亲,我已派人去请李太医了。”云兮若走至定国公面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就是这样,我刚一提,妹妹就头痛欲裂,很是痛苦。”
定国公坐在椅子上,沉思道:“怎么会这样?你的意思是,华儿不记得胥凝了,但行为举止却不像华儿?”
“是啊,父亲,这”很奇怪。
“老爷,李太医来了。”
管家带着李太医步履匆匆,三步并着两步的跨进房间。
里间,纱帐垂下,玉臂在外,搭腕诊脉:嗯?这脉相怎如此相似
随后赶来的国公府众人,将目光全放在李太医身上,他收回手:唉,这高门大户的腌臜事还是少掺和为妙。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