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父亲把你带回了国公府。回去后,你昏迷了三天就发了三天的高烧,意识时醒时不醒的,我只能装成失忆的样子,那时候我们两个都不稳定,你又极其敏感,吓到了不少人,定国公就把你挪去桃林了。”胥凝道。
“我们是被无荒大师治好的,是吗?”她问道。
“嗯,是师父。”
“师父?”
“嗯,我拜了无荒大师为师,这十年他教我武功和医术。你以为就靠当年他的一次治疗,我们就可以平静的过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是一个需要长期治疗的过程。白日你就待在桃林干自己的事,晚上我就去师父那里学武学医,师父也会定期给我们治疗。”
这点倒是没错,这是一个长期过程
“就在桃林以西五里的一个小山坡上,师父和师兄一直隐居在那里。对了,我还有一个师兄,他叫月希,他是师父捡回来的,从小就跟着师父,师兄对我们很好的,他只是知道你的存在,从不多问我什么。“胥凝提到师兄,眼里闪着星星,满是笑意。
“那父亲和乐仪知道吗?”灼华问道。
“定国公不知,他一年都不来几次,乐仪只是知道我偶尔会出去,具体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胥凝起身看着着她,眼里有了坚韧,莞尔一笑,“这么多年了,你总算不再躲了,你该回去了。”
灼华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了感激,灿烂又带点悲伤的笑道:“胥凝,谢谢你。”
你替她遮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挡了这么多的腌臜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云灼华,你能有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云灼华,你的仇,我为你报;你母亲的死,我会为你查明白。
云灼华,来生,别投生在腌臜的高门大户里了,做个幸福的平凡人吧!
“何须谢,我本就是你。”胥凝的话中有喜有悲有哀有愁,“对了,京都外的恩义堂,凭你的身份和财力,你可以帮到他们,那里的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些苦命的,帮帮他们。”
“好,我会的。。”灼华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忽然又道,“你怎么会落水?”
“好像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当时人太多了。”胥凝道。
“我知道了。我走了。”
胥凝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得背影,呢喃道:“师父的话,我好像有点懂了。”
灼华醒来时,人已经躺在静雨阁的大床上。
缓缓睁开眼,一点点看清这个世界的颜色,侧头便看见了守在床边的乐仪,温柔的笑抑制不住的爬上嘴角,幸好身边还有个你,乐仪。
细微的动了动手指,惊醒了一侧的乐仪,乐仪迷迷糊糊的看着她睁开眼睛看,有一秒愣神,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后欣喜的笑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小姐,你醒了?”
灼华轻点了点头,“嗯,醒了。”
乐仪没听出来话中的意思,她还以为是胥凝小姐醒了过来。
“太好了,胥凝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大夫过来。”说着,乐仪就要起身朝外面跑去。
“乐仪,谢谢你。”灼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真诚道,接着又拍了拍她脑袋,摇头苦笑道:“我是你家小姐!”
“小姐?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吗?”乐仪睁大眼睛,捂着嘴巴,兴奋的尖叫道,
下一秒就是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往下掉,边哭边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吃一顿饱饭了。”
夹杂着哭腔的声音,让人听了满是辛酸、委屈和心疼。
“他们不让你睡觉?还是不给你饭吃?”灼华很惊异,这不可能啊,问道。
“都都不是,呜呜呜”
“算了,这样,我醒来的事先别让别人知道,你去把云风和云清叫来。“看着乐仪这哭得梨花带雨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乐仪将云风和云清叫来时,灼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喝茶。
云风和云清已从乐仪那里听说了,进屋后,两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主子。”
一声‘主子’喊出了他们内心的喜悦和踏实。
嗯,踏实
“好了,都起来吧!”灼华虚扶了二人一把,问道,“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