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男装,面具遮颜,大步朝正厅走去,云清紧跟其后,淡定安然的面色,完全不觉得哪里做错了。
正厅里齐刷刷的坐了一堂,站了一圈,地上还跪着两人,正是云风和乐仪。整个国公府的主子们全都来了,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胥凝站定在厅内,对上云兮若深邃的眼眸,似有担忧,也有怒气。又心虚的移开,撞上二夫人冒着火苗的眼神。
她垂首低目,双膝跪地,掩去丹唇勾起的那一抹冷笑,“灼华未事先告知父亲母亲,私自岀府,还夜未归家,让父亲、母亲担忧,是灼华之错,请父亲、母亲责罚,灼华甘愿领罚。”
云清也跟着一起跪到了乐仪和云风身边。
二夫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喝道:“你还知道自己错了?私自岀府,夜不归家,别忘了你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你看看你这身穿的是什么玩意儿,还有这个面具,真是不要脸了!
别以为得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厚爱,我就管不了你,违反家规,败坏家风,传出去还不得骂定国公府的女儿没规矩,没教养。
你不想嫁人了,不要名声了,别连累府里其他的姑娘,我看是时候让人教教你定国公府的规矩,来人,上家法。”
看来向皇上请旨的事,她还没消气,这回逮着机会可不得往死里罚。
“母亲~”
“你又护她,你看她现在还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母亲,妹妹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噗通~”云兮若也跪在了她身边。
“大哥。”胥凝惊讶道。
“没事。”
二夫人见儿子如此袒护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上家法。”
“母亲,是我没看好妹妹,连我也一起罚吧!”
“你……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好,两个一块儿打。”
定国公一怔,“夫人,先问清楚再罚。”
转头看着胥凝,声音里有怒气,可一看见那张面具,语气又软了几分,“华儿,你为何岀府?”
“启禀父亲,昨日翻看医书时,偶然看到了一个可以养颜生肌的古方,我便带着云清去了荒山采药,下山时迷路了,等走出来的时候夜已深,就去桃林歇息了一晚。
女儿走得急,忘了告知,是女儿的错。害得父亲母亲担心是女儿不孝,女儿甘愿领罚。可云风和乐仪昨日被我支出去买东西了,他们不知情,不是有意隐瞒,还望父亲母亲从轻处罚,也请父亲看在云清保护我的份儿上,从轻处罚。”
胥凝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认错,她不愿意看到他们三个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而遭罪。
“好,你们都护着她,我不管了。”话毕,二夫人摔袖离开了正厅。
厅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顿时安静了。
“……”
“大姐,既然是出去采药,药呢?”云灼墨轻蔑道。
云清拿过一旁的药娄子,里面放着三株有点奄儿的草药,看着云灼墨那闪着精光的眼眸,胥凝黑眸里也透出丝丝寒意,“别想了,你又不认识,放心,这不是杂草。”
“四妹这不是关心你嘛,毕竟你才刚学医,怕你采着有毒的草药。我们是不认识,可大夫认识啊!还是让大夫来瞧瞧,放心些。”云灼琪素指绕弄绣帕,秋眸轻瞟了胥凝一眼,点点笑意微漾。
“行了,既事出有因,那就不必请家法了。灼华,下次出去,得先告知我们一声。这次就去祠堂跪满半个月,罚抄百遍家规,引以为戒。”
定国公一开口,免了家法,嘴上责备着,可眼底是淡淡的内疚,“你采的草药还是拿给大夫看看,放心些。”
“是。”胥凝也不担心她们叫大夫来验查,这本就是药草。
“老爷,不重重的罚她,她记得住吗?一个女孩子出门穿男子的衣裳,没长辈的允许私自岀府,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举止作态,真是有损国公府的颜面。”安姨娘道。
“我看现在是病好了,胆子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从那穷乡僻壤出来的,既然住在国公府里就该守国公府的规矩。”柳姨娘补充道。
“这要是人人都有样学样,那国公府可就要成京都的笑柄了。”齐姨娘接道。
“够了,都给我闭嘴。”
“爹,我自请罚跪一月,他们三个都是听令行事,错在我,与他们无关。”
胥凝跪着往定国公面前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一副做错事积极认错的样子,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定国公。
“属下自请领罚。”云风和云清跪在地上,齐齐开口。
“行了,你们三个罚俸一月,以后好生伺候着,该劝诫时就劝着点。”定国公有点头痛,揉了揉眉心,望着胥凝,“你”
话还没说完,云兮若抢先说道:“父亲,妹妹这次情有可原,从轻处罚吧!”
“父亲,大姐这也是想治好脸,做事没有想周全,就放过她这一次吧。”云兮煊还没有变声,声音中带着稚气,急道。
“都别求情了,就应了你,去祠堂罚跪一月吧。以后谁要敢有样学样,处罚翻倍。”定国公说完,起身一甩衣袖,大踏步的走出院子。
“是,谢父亲成全。”
胥凝一头磕到地上,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和一个大大的微笑。
屋内的人相继的都散了,云兮若经过她身边时,一个无奈的笑挂在脸上,“你啊”倾身附在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