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筝,把他给本王扔去大牢待着。”语气凌厉,周身泛着寒意。
围着看热闹的人一听见‘容王殿下’,纷纷跪倒在地,磕头见礼,高呼:“参见容王殿下,参见容王殿下。”
他们对皇权有着骨子里的敬畏,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强者有着生杀大权,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富者享着荣华富贵。
一个破衫褴褛的老者,杵着一根黑漆漆的拐杖,干瘦的身体,貌似一阵风都能吹倒,缓缓的挪着步子,走到君洛桑面前。
四周一片寂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声脆响格外的刺耳,沙哑枯败的声音,断断续续中夹杂着哽咽,“容王殿下,你救救我们这些人吧!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只想有口饭吃能活下去。。”
紧接着,他身后陆陆续续的跪了一地,乌泱泱的一片,稚子的脸黑花花的,已看不清原来的样貌,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和灵动,仿佛在告诉世人,即使经历再多的磨难,它也不会失去它本有的光芒。
君洛桑看着这些跪在地上的难民,宽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的愤怒,事发至今已二十多日,朝廷的赈灾旨意、粮食和银钱早已下发,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真是好的很!
“老人家你先起来,既然本王来了,就一定会处理好此事。朝廷早就下发了赈灾的钱粮,看来你们是一分都没拿到,本王会让他们全都吐出来。”
君洛桑回头给了夜筝一个眼神,随后迈步朝府衙走去,一个接一个命令的砸来,
“一刻钟内,本王要见到历城大大小小所有官员。”
“清点难民的数量。”
夜筝带着手下的人,去安顿这些难民,人群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欢呼。
“多谢容王殿下。”
“有容王殿下在,我们再不会饿肚子了。”
“容王殿下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府衙内
一身玄黑色锦袍着身,优雅端坐于上方,空气中只有君洛桑翻折子的声音,地上跪了一片大小官员,翻一本往地上砸一本‘啪’‘啪’…
君洛桑越看脸越黑,上位者的威压一波接一波的送达给下面的官员,一个个的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寂静的氛围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静得可怕!
看完一摞灾情折子,君洛桑才抬眼看了一眼底下的人。
“你们是现在和本王说,还是去牢里陪知府说?”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掌管赈灾事宜的刘户书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殿下,各村县的受灾情况均以上报,可知府大人一直没有批示,下官也催促多次,知府大人以未得到朝廷旨意为由推拒了。”
沉默。
杜吏书在心底组织了一遍又一遍的语言,一开口就破功,眼一闭,脖子一梗,“启禀启禀殿下,大部分大部分书吏职位都是知府大人卖出去的,上报的受灾情况,存在虚报和和谎报。
继续沉默。
看着前面两人都老实的说了,负责厉城治安的荀兵书说道:“启禀殿下,云峰山周边村落存活下来的村民大多数逃难到厉城,知府以难民会影响城内民众生活为由,只放有亲戚在城内的难民进城,其余的都拦在城外。”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上位的容王,咽了一下口水,“没让进城的难民有一部分南下,去了去了琼蓝。”
君洛桑是越听越平静,一双黑眸幽深无底,手指不停的敲在桌上,‘嗒’‘嗒’‘嗒’一声声叩在底下人的心尖儿上,似乎连呼吸都是这个节奏,大气不敢出一个。
真是墙倒众人推!
结束了漫长的煎熬,容王君洛桑冷道:“你们,上交一份折子,写清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详细点。若是被本王查出来有欺瞒的,那就带着一家老小去和阎王爷喝茶。”
“本王现在不会处罚你们,用功补过,补全了就留着脑袋,没补全的就换个地方好好尝尝苦是什么滋味。”
命令又一个接一个出:
“夜筝,你带人亲自去知府大人家,抄家。一应所得皆用赈灾。”
“刘户书,查清朝廷下拨的钱粮去向。”
“杜吏书,核对清楚受灾情况。凡有谎报虚报的杖责二十大板。”
“荀兵书,妥善安顿好城内城外的难民,防止有人蓄意生事。”
“王工书,调派人手,选址建造房屋,越快越好,一应钱财从赈灾款里出。做好预算,本王要上报朝廷。”
“其余人联系世家和医馆,施粥、治病,随时注意伤重和生病的难民,防止时疫滋生。”
一会儿功夫,大厅里的人都散了,君洛桑揉了揉眉心,有点疲惫,朝着空气中吩咐道:“夜影,你去查查,此次琼蓝派的谁过来赈灾,再带几个人去云峰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坠落的东西。”
没有回答声,却有闪身离开的声音。
夜筝从知府家回来,天边早已黑透,大地归于宁静。
“主子,先用晚膳吧。”
夜筝端着饭菜来到君洛桑的临时书房,常年在外闯荡,他们已习惯一切从简。
“好,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放下手里的公务,抬步走向桌子。
夜筝从小和君洛桑一起长大,陪他上过战场,杀过敌;常年陪着他东奔西跑,处理各种危险;帮他建立星北阁,四下打听惠妃的下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早已不单单是一个近身侍卫,君洛桑也将他当作朋友、兄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