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风话落,黑暗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心酸。
“这话是怎么说的?谁说你不上进了?老白你说的?还是明心说了?”祝安青诧异道。
“儿子那么大小伙子了,我说他干啥?”白令安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摸不着头脑的味道。
“我也没说!”白明心极快地回了一句。
“老白,火儿呢?我怎么摸不着,你之前点蜡的时候把火儿放哪了?”黑暗里传来祝安青摸索的声音。
“我找一下啊……这儿呢,在我这儿呢!你别动了!”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白令安点上了蜡烛。
白明风那张写满沮丧的脸耷拉在蜡烛摇晃的光晕中。
白明心认真观察了几遍她哥的脸色,凭她对自家哥哥的了解,白明风这次是真的忧伤了,不是在卖惨,遂上前两步默默拍了拍这位落魄青年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唉……
“明风啊,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谁也没想到咱们能到了这种地方,非常时期,没有什么上进不上进这一说。
咱们一家四口子,谁没有在发光发热?你妹妹这几天多亏了你照看着,我跟你爸才敢出门,不然多耽误事儿!”
瞧着儿子那张颓败脸,祝安青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心疼,说话都轻声着怕伤着了白明风一样。
白明心也附和道:“对啊,哥,你知不知道桃神节那天要不是凭着你一张嘴,我的桃花面霜可卖不了那么多!”
白令安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认可地点了点头。
白明风苦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咱们家现在情况特殊,明心的护肤品很重要,妈,你和爸的养珍珠大业也很重要,而我,会尽力做好一个好的保镖,也许还会是一个好的销售。”
这话说的,直让另外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心里还生出一股愧疚感来了。
白令安清了清嗓子,眼睛看着白明风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明风啊,这阵子辛苦你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谁也没有权利剥夺你的发展自由,我们是一家人,每个人的事儿都是全家的事儿。
就像明心想琢磨护肤品,就像养珍珠,我们彼此都会支持,都会搭把手。明风如果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儿,你老爹我一定会举双手双脚地去支持!”
白明心也凑上去,抱着自家哥哥的胳膊晃悠着,“哥,我也支持你,我哥其实厉害的很!懂得又多,长得又帅……”
“好了,平时不见你嘴这么甜。”白明风被晃得晕乎,无奈道。
祝安青咂巴咂巴嘴,终于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明风,说道:“明风啊,妈不是不支持你,只是觉得这本千机册牵涉了太多未知的凶险。
当然,你大了,有了自己的权衡判断,这其中的利害之处,你心里定然有数,你一心想琢磨这千机册,可以!但是妈想问你个问题,妈可以相信你不?咱们一家四口的性命安危你能托住不?”
白明风直起身子,眼眶子泛着红,正色道:“妈,我虽然平时皮了一些,可我哪回干过出格的事儿,哪回捅过篓子让你和我爸收拾残局了?我可以,相信我!”
祝安青和白令安一时沉默着,倒是白明心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自家哥哥虽然臭屁上天,有点矫情,有点傲娇,但确实关键时刻没掉过链子,是那种心眼儿像莲藕一样多的人。
“行,打今儿起,我也不拘着你了,你自己有点数儿吧!孩子大了,我和你爸也老了……”祝安青摆摆手,叹了口气,顶着一张三十多的脸叹出了五十岁人的沧桑。
“哪里老了?妈,你更年轻更漂亮了呢!”白明心和白明风齐齐狗腿道。
倒是白令安一脸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可不觉得自己老了。
一朝醒来,五十岁的灵魂换了个三十多岁的精壮壳子,抛却诸多心理上的不适应,身体上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肩不疼了腿不酸了,啤酒肚没有了,连走路都轻盈多了!
一场口水战,白明风凭借惨兮兮的感情牌,以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耗的几人口干舌燥,更是耗没了这一天的进度条,有人一夜无眠,有人一夜呼噜震天响。
“快快快!都起来了,今儿谁也不能赖床啊!那工人们到得早,他们到之前咱们都收拾利整儿的,别让人看着一家子懒虫!”
白令安起了个大早儿,顺便把眼皮还沉甸甸的白明什么感觉自己不够上进而和这一家子格格不入呢,今儿要是好意思赖床,非得给他几脚让他清醒清醒。
照常是那套拳脚功夫,因为腾跃在空中那一段怎么也做不出来,父子俩就只打了前半段,就这样也在沾衣欲湿的清晨出了一身的薄汗。
“明心起来了不?她这金银花就这么搁院子里搁了一夜?这露水这么重,能晾干喽?”白令安瞅着那院墙根下那片金银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起来了,刚洗漱完,去屋里抹面霜去了,之前那哑丫头那脸也没好好护理,小小年纪皮肤就不太好,明心为这脸可费了不少心!”祝安青一边说着,一边端着粥和小菜一趟趟往院子里的小木桌上摆。
“我总觉得这些个金银花要完蛋!”白令安撇着嘴摇了摇头。
“啥要完蛋吖?”白明心刚踏出屋门,就瞧老爹在那又是撇嘴又是摇头的。
白令安没说话,抬胳膊指了指躺在破草席子上的金银花。
顺着老爹指的方向,白明心注意到了昨儿下午铺在墙根下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