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枯燥,小楠是忍者,可以忍受这份枯燥,鱼幼薇就有些不耐烦了。
刘安也不在身边。所以她只好通过另外的途径发泄这份情绪。
论起潜行和渗透技巧,曾经的凌波仙子还在小楠之上,小楠的眼皮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
走在yin暗晦明的街道上,鱼幼薇觉得自己是游荡在这座名叫法恩然城市中的jing灵。
对普通人来说,刺骨。像是要将人表皮吹裂、冻结的寒风对她毫无影响,只让她感到凉爽,她深深的呼吸,让干冷的寒风进入胸腔中,然后呼出带着热量和水分的空气,但是在面罩的过滤下,一点痕迹也没扩散出来。
心情舒畅了一些,但内心深处那种焦灼的燥热、无法平息的躁动以及沾染着血se的黑暗是无法通过这样简单的途径排遣出来的。
鱼幼薇从一个穿着黑se斗篷,脸面都隐藏在兜帽中的黑衣人身边走过。面罩下的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是城市中的守夜人,在黑暗中对抗黑暗的守卫者。
但是他丝毫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
鱼幼薇从腿上抽出,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直线,毫无存在感的黯光锋刃虚抵在他的喉咙上。
守夜人毫无所觉。
他突然转了个头,但身后空无一物,雪地上也看不到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足迹。
“是错觉……?”
斗篷下握住武器的手慢慢张开,心神也放松下来。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脖颈一侧的兜帽边缘上,有着一道整齐的切口。
……
每一个街角。在建筑物的墙根下,鱼幼薇都看到蜷缩在那里,濒临死亡的人。
鱼幼薇只是看着,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事实上,进入冬季以来。尤其是下过雪之后,每天都有这样的人死去。
他们是难民,可能是天灾,可能是**,更多的是在家乡找不到出路的人。在冬季涌入各个城市当中,因为在城市中,还能找到可以存活的机会,野外一丝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
没有人会关心他们。他们是无产者,没有任何价值。
官员和领主哪怕对领地内的居民也没有多余的热情;城防军与守夜人,是战士,是守卫者,但不是慈善家,他们无法守护自己无法生存下去的人;小市民的善良只在两代之内,自己还有自己的子女。
在第二天,有幸熬过这一夜的人,还要继续这样的夜晚。熬不过的人,身上简陋破烂的衣物会被其他难民搜剥一空,然后像垃圾一样,被装上大车,拉到城外的大墓地,野葬。
那里有成群的野狗和乌鸦。
“撸泽(lose)……”
鱼幼薇说了一句英文,因为用中文的话,还要加上“生活中的”才能表达全部的意思。
“如果主人在这里,恐怕会施舍他们一些什么吧……”
“无聊的同情心吗……?”
“同这些人相比,我是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强者,但是同那个男人相比,我也只是依靠他无聊的同情心才能存活下来的可怜虫呢……”
鱼幼薇在一处街角现出身形,这里风很小,雪花静静飘落,但是在她头顶三尺之外,就好象撞上一层无形的墙壁,向一旁滑落,她踩在雪面上,身上一片雪花的痕迹也没有。
几名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难民发现了她,这些会是看到明天i出的人,而那些陷入沉睡的,他们的灵魂和体温正在消散。
鱼幼薇用手指从鼻子旁边勾掉面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死亡的味道……”
一层黑雾始终笼罩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在几个难民惊恐的目光中,鱼幼薇丢下几枚金币,因为在他们的经验里,深夜见到这样一个潜行者可不是什么好事,城防军在清理死尸的时候,发现一些被肢解的尸块并不是什么新闻,在每一所城市里都有所发生。
“做难民你们都不合格……将和你们一样的人集合起来,离开这样的街道去西边的贫民区……在这里,你们收获不到任何同情与帮助……用这些钱,组织劳力去城外收集木板、稻草,在贫民区建造可以挡风遮雪的棚子……然后联合起来。选出有口才天分的人,向城主府、贵族、富商询问是否需要除雪服务,报酬就是可以让你们存活下去的食物、衣物……”
飘渺揶揄的声音还在原地回荡,但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
一个浑身缠绕着破布的难民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从雪地中建起一枚亮晶晶的金币。
又有几人围拢过去,一枚一枚将雪中的金币建起来。
他们望向空荡荡的街道。面面相觑,脸上惊诧的面容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历程。
※我※是※邪※恶※的※分※割※线※
法恩然黑牢。
据说这是一座从来也没有犯人可以逃脱的监牢,它处于法恩然城的地下,所有的土层和岩石都经过炼金处理,连最擅于挖掘洞穴的矮人和穴居人也休想挖穿它的墙壁。
这里囚禁着全斯拜所王国最穷凶极恶或者最为棘手的囚犯,只有一条紧容量人通行的甬道通到地面,沿途有十三道关卡,地面的闸门重达十五吨,同样做过炼金处理。即便大法师或者战神也无法将其破坏。
法恩然黑牢有三层,事实上,除了地下一层,更深也更为广大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