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此刻已经彻底呆住。
而郑建仁和他老婆,表情比吞了大便还难看。
一下拿出四万块,就为了争一个不到一百块钱的座位,即便是郑建仁也肉疼。
这小子真是疯了!
郑建仁憋得脸色紫红,指着陈天的鼻子骂道:
“神经病吗?你个穷哔农民工,搬多久的砖才能攒到四万块钱?你特么在我面前装什么大款!?”
话音刚落,为首的中年男人直接扣住了郑建仁的胳膊。
如老虎钳一般的力道,掐得他胳膊生疼。
“松手……松手!”郑建仁疼得直叫嚷,可是又挣脱不开。
其他三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指着郑建仁的老婆。
“你,滚回自己的座位。”
郑建仁的老婆哆哆嗦嗦站起了身,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郑建仁开始求饶,他感觉要是再被掐下去,自己的胳膊都得断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这才松开他。
这么一闹腾,郑建仁和他老婆哪还有脸面和陈天坐在一块儿。
刚才郑建仁嚣张地说,自己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这句话现在简直是变成了无形的耳光,劈头盖脸往他脸上拍。
夫妻俩狼狈地捡起自己那些钱,怨毒地扫了陈天一眼,夹着尾巴匆匆去了另外一个车厢。
一场闹剧结束了,看热闹的那些人意犹未尽地四散开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陈天把四万块钱递给了为首的中年男人。
结果对方没有接。
为首的中年男人说道:
“小兄弟,你我出门在外赚钱都不容易,这钱我们就不要了。刚才那个家伙张嘴闭嘴都在骂咱们农民工,你就算不给钱,我们哥几个,都得帮你一把。”
陈天说道:“那你们就拿两万。”
为首的中年男人憨厚一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两百块:“小兄弟实在要给,这两百,我们收下了,当个烟钱。”
说完,他和另外三人果断转身离去。
张莹莹过了好久才缓过神,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陈天的好奇和疑问。
陈天笑着对她说:“小妮子,你还没认出我来?”
“你……”
张莹莹仔细地看着陈天,茫然的眼神逐渐透出惊喜的光芒:
“陈天哥哥!是你!”
认出了陈天之后,张莹莹激动得都要蹦跶起来了。
她马上坐到了陈天身边,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抱住了陈天的胳膊。
“陈天哥哥,自从我去了外地念高中之后,咱们都没再见到过了!”张莹莹噘着嘴道:“每次我放假回来,你都不在这边。”
陈天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原主记忆里,与张莹莹相关的更多记忆相继浮现。
陈天比她大好几岁,以前还在村里的时候,她总会屁颠屁颠跟着陈天。
“陈天哥哥,你跟丽丽姐,到底怎么样啦?”张莹莹一脸八卦地问道。
陈天平静道:“我跟她刚上大学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不过三年后就分手了。后来,我大学一毕业,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
“啊……原来村里的传言是真的……”张莹莹一个不留神,脱口而出。
“嗯?传言?什么传言。”
“就是……”
张莹莹吐了吐舌头:
“就是你说的这些呀。”
陈天看她表情不大自然,便追问道:“是不是还有别的。”
张莹莹小声说道:“确实还有,说……说你当了上门女婿,还有一些关于丽丽姐不好的话。不过这些我就不相信了。”
“我确实当了上门女婿。”陈天平静道。
张莹莹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天问她:“我和吴丽丽分手,还有我当了上门女婿这些个事情,为什么会在村里出现传言?”
张莹莹解释道:“这个嘛……好像是因为,附近几个村子里不是有几个人跟你一个大学么,他们传回来的。”
“哦也是。”陈天脸上浮起无奈的表情。
张莹莹歪头盯着陈天。
陈天说:“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我感觉,陈天哥哥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张莹莹眨着大眼睛:“郑伯母去世……一定让你很伤心吧。”
陈天垂眸,嗯了一声。
张莹莹心疼道:“郑伯母也好可怜,本来再过几天就是她五十岁大寿了,只可惜……”
泪花在张莹莹的眼睛里闪烁。
陈天自言自语道:“她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可我还觉得,仿佛就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
张莹莹揉了揉眼睛:“陈天哥哥,你一定要坚强,虽然这种话说着好像很苍白……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
“嗯,我会好好的。”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沉默了片刻之后,陈天主动聊起了张莹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才让气氛缓和起来。
两人这么一聊,将近四个小时城路程,倒也显得很快就结束了。
镇上的火车站很小,下了火车之后稍微走一段距离就到了巴士站,旁边还有零零散散一些拉客的私家车。
结果在这里,又碰上了同样刚下车的郑建仁夫妇。
这两人直接选了一台私家车,他们可不愿意坐破破烂烂的乡村巴士车。
看到陈天和张莹莹一起朝着巴士车停靠区走去,郑建仁阴阳怪气地说道:“张莹莹,那巴士车坐着多难受,你就不打算坐这种私家车吗?”
“私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