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知府和鲁通判等官僚都愕然,面面相觑,这个方法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细细一想,这方法倒也当真有效,而且很有说服力。*
最先是廖知府拍案说好,鲁通判等官僚也跟着赞叹这方法的奇妙。只是,现在听着这办法好,但还没有经过测试,不好说有没有效果。
廖知府等人酒饱饭足告辞走了。
第二天,冷羿带着董师爷到衙门办理“扶助粮”的事情,没想到,具体办理的官吏却是推三推四、东拉西扯。用了一整天,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冷羿这才知道,什么叫“大鬼好见,小鬼难缠”。回来跟董师爷一商量,这种事情,不能跟知府大人说,因为这是官场的惯例,这次说了,他们被处罚了,会怀恨在心,以后办事,处处给你穿小鞋,反而不美,说不得,只能再给这些小鬼们送一笔礼了。冷羿把这事交给董师爷负责办理。
好在上次的杀手赏金还有剩余,办这些事情还有财力。
傍晚,廖知府派人送来了请柬,请冷羿赴宴,宴会地点在巴州另外一家顶级豪华的酒楼。参加宴会的,主要是知府衙门的刑名口的同治、通判、司房等官员。这一次,廖知府请冷羿坐了首席,他自己则在主席陪同。
冷羿连连辞谢,但是廖知府只是不允,只得坐了。
廖知府端杯作祝酒词,道:“今i这酒。第一个要敬冷大人!感谢他出的高招,成功侦破了那泼皮杀妻案!”
冷羿喜道:“那厮招认了?”
“是!”廖知府乐呵呵道:“我们按照你说的方法,当着那小子的面,剖开死者的肠胃,取出里面的食物,果然基本上都还没有消化。*一一洗干净了,跟他桌子上的剩菜这么一对比。一样不差!那小子当场就瘫了,低头认罪,承认那尸体就是他娘子。他当时一起之下,杀死了她,把面部砍了个稀烂。案件成功告破!全得益于冷大人的高招啊!来来来。各位同仁,咱们给冷知县敬一杯酒!”
几个官僚都站了起来,一起给冷羿敬酒。
冷羿连说不敢。一饮而尽。
当下,推杯换盏,喝得甚是热闹。
喝到尽兴处,鲁通判端了一杯酒过来给冷羿敬酒,上次就是这位通判,给冷羿脸se看,说话也很难听。不过,知道廖知府对冷羿非常器重之后。这位马上就换了一付脸hun风的。这次更是把一张通红的脸都笑烂了。
鲁通判道:“冷大人,咱们廖知府对你破案的本事可是赞赏有加,多次说起你。说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么有本事的官员。能得到知府大人的看重,将来官运亨通,指i而待,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啊!”
冷羿也是一脸真诚的假笑,连声说着不敢当。谬赞了。
两人把酒喝干了,鲁通判却不走,道:“我这有一个案子,也是很棘手,是一件陈年旧案,想请教冷大人,不知能否指教呢?”
冷羿拱手道:“鲁大人请说。”
廖知府拿着筷子,正要夹菜,一听这话,不由笑了笑,道:“对对,借着这个机会,多多给冷大人请教,说不定,就把陈年旧案给破了,那可是你们提升政绩的好机会。”
巴州知府衙门的同知有两个,一个分管钱谷,昨天见到了,姓童。昨i宴请已经见过,这天来得这位,姓邢,是分管刑名的。听了这话,也笑着连连点头,道:“冷大人已经帮咱们巴州连续破获了三件大案,这破案的本事非同一般。咱们的确该好好跟冷大人请教啊!”
冷羿赶紧谦逊了几句。
鲁通判道:“这个案子很是棘手,已经好几个月了,只是没有办法破案。——是这样的,船帮的屠帮主,在给儿子吊唁时,被人暗杀,半个脑袋都打飞了,死得很惨。知府大人怀疑是屠帮主的贴身保镖所为,但是,把所有保镖都抓起来审讯,都没有结果。因为这些人当时都在场瞧着,相互可以作证,他们谁都没有动过手。而其他人,距离都在数百步之外,根本不可能杀死他。这个案子现在成了无头案。”
邢同知摇头道:“这个案子,不是我小瞧冷大人,当真没办法侦破,——众目睽睽之下,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的脑袋突然就开花了!那些保镖护卫,相互都看着,谁也没有动手,又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样的案子你要冷大人去侦破,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鲁通判赔笑道:“是啊,这样的要都能侦破,那冷大人就不是知县,可以去刑部当尚书了!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
鲁通判又道:“卑职也是因为屠帮主跟黄转运使大人关系密切,转运使大人几次下文督办,廖知府焦头烂额,没有办法,这才请教冷大人啊!”
廖知府瞧见冷羿一脸惶恐,猜想他也毫无办法,便笑道:“这个案子本府已经跟转运使当面禀报了,他听了之后,也没有办法。说了实在没辙,那也没辙。这样的无头案就不要为难冷大人了!”
冷羿如释重负一般,赶紧起身拱手道:“多谢大人理解,有些案子的确是神仙都没有办法的无头案,我等凡夫俗子,就更束手无策了。”
众人又都笑了。
邢同知对廖知府道:“对了知府大人,那个审刑院督办的案件,倒是可以向冷大人讨个主意的。”
冷羿大学的时候,学过法制史,他知道,审刑院是宋太宗当皇帝之后,为了进一步分散z机关的职权,从而强化皇权,而新建立的一个最高司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