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金水的署名是在孙家学的前面,所以华庆彪就把费金水当成了主要执笔人。
费金水很老实,所以他如实汇报道:“华书记,这文章不是我写的,都是小孙。就是孙家学同志写的。”
“哦?”华庆彪道:“那你的名字……”
“我哪有这能耐啊。”费金水憨笑道:“主要是这么回事,昨天小孙来找我,说他研究了好久,写了一篇关于我省乡镇企业发展现状的文章。他想发到报纸上,可是不认识报社的人,人家不给他发。于是他就找到了我,说写了这么久。要是不发出来太可惜,要是我能帮他,就挂上我的名字。”
“我也不是要署这个名,主要不想让人家孩子的功夫都浪费了,就找了宣传部的一位同志,帮了他一把。可没想到。他还真把我名字挂上了,还挂到了他的前面。”
华庆彪嗯了一声,道:“这位同志写的不错,我一直想在咱们省的乡镇企业的发展上投入些精力,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才一拖再拖。今天看了他的文章,看来我要抽出时间下去搞个专项调研了。”
费金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憨笑了一声。
而此时华庆彪的门被敲响,梁宇翔推门走了进来。
按理说,华庆彪办公室有人,梁宇翔不应该随便进来。但是他毕竟是省委二把手,全省的三把手,有时候也不必像其他干部那样讲究太多。
梁宇翔进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跟华庆彪汇报,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他就直接当着费金水的面说了。
华庆彪做出指示后,梁宇翔看着华庆彪桌上的报纸,笑道:“华书记也在看这篇文章啊,金水同志,你写的很细致,很深刻啊。华书记,我看有必要在咱们省的乡镇企业上多下点功夫了。”
费金水听后。再次解释道:“梁书记,这文章不是我写的,是小孙写的。我就是帮他发表一下,没想到他把我名字挂到了他前面。”
“哦?”梁宇翔道:“这个小孙是你们督查室的?”
“不是。是秘书一处的。”费金水道。
“嗯,这小伙子不错,从他写的这篇文章上看,工作应该很踏实,看问题的角度很敏锐啊。”梁宇翔说完,笑道:“华书记,我大胆给你推荐个人啊。郑刚同志不是要去《前线》杂志社工作了吗,我看不如就让这个小孙给你当秘书吧。”
华庆彪只是需要一个临时秘书,所以要求就没那么高。他通过这篇文章已经对孙家学有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加上梁宇翔这一推荐,他便问向费金水道:“这个小孙你了解吗?怎么样啊?”
费金水忙道:“这孩子挺老实的,不大爱说话,爱看书,喜欢钻研东西。是个好苗子。”
费金水没想到孙家学写的文章竟然连续得到华庆彪和梁宇翔的称赞,那抢了人家的“头名”,费金水就更有点过意不去了。
那华庆彪问孙家学的情况,费金水也就“如实”回答了。
这个“如实”,第一是因为抢了荣誉,要有所回报;第二,费金水也确实对孙家学挺有好感,想帮他说点好话。于是就把孙家学向费金水“自我介绍”时说的话,转述给了华庆彪。
华庆彪现在就是想找个“老实人”当秘书。
他自己也从京城其他人口中得到消息,知道自己在云湖省不会再待太久。
那这段时间找个老实人当秘书,更便于他布置一些工作。如果太精明的秘书,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他干不长了,肯定会利用剩余的时间,捞取政治资本。
说不定,会出卖从华庆彪这里得到的消息。
于是,华庆彪想了想,便道:“这个小孙在秘书一处,那用他也合适,一会我跟英河同志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