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婧雪醒来的时候,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晕红的帐曼,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 尽量忽略后颈的酸痛,强撑着坐了起来。
"姑娘,您醒了。"一个黄裙丫头掀开帘曼, 笑着说, "我这就叫主子来。"
懵了一会儿,殷婧雪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她被绑架了。
那一群黑衣人上来就动手, 倒是没有杀人,却把打得殷家的护卫打得不轻, 在看到殷夫人要挨上一棍的时候,她不去他想,上前挡住了伤害, 只是自己却昏了。
后面的事情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母亲撕心裂肺地叫她名字。
反应过来后, 她就想起了桃子, 连忙检查那桃花枝还在不在。
看到穿在身上的衣服,殷婧雪愣了一下, 衣服被换了,动了动腿脚,她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
可是桃子去哪里了?心中一紧, 掀开被子就要去找桃花枝, 门口有两个大汉守着,看到看守的人要出去,毫不留情地挡住了她的步伐。
"你们的主子是谁?绑我来做什么?"殷婧雪定下心神,冷冷地问。
"雪儿这是生气了?"一道阴沉的声音吸引了殷婧雪的目光。
"萧亦鸿。"殷婧雪还算冷静地吐出了三个字,这种时候她可没心情跟他客客气气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我只是想要见自己的女人一面罢了,嗯?"
"呵,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我娘和国公府的人呢?"殷婧雪有点担心在她昏迷后,殷夫人有没有事。
"你是说岳母大人吗?这就要看你表现了。"萧亦鸿慢悠悠地说道。
殷婧雪不再说话,转过身回房坐下,她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怎么离开,万一惹怒了萧亦鸿从而使娘亲受到伤害就不好了。
萧亦鸿眼中含着精光,直直地射向她冷漠的背影。他真的很不甘心呢,明明她就要是他的了,可还是出了差错。
最近殷国公是彻底和他杠上了,处处和他作对,偏偏父皇明明都知道,却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冷冷地作个旁观者。
果然在父皇心里,最喜欢的还是萧亦宸了,越是这么想,他心中的抑郁就越发地重。
在他频频出错之际,皇帝终于找他谈话了,从头到尾都是对他的批评说教,但与此同时同时,他也明白了父皇取消赐婚的原因。
在祭祖大典上归明大师说,若是让殷婧雪上皇家族谱,他的子嗣会很稀少。
该死的秃驴 ! 萧亦鸿可不信佛,本来还觉得归明来参加大典很奇怪,在得知了这个真相后,他就怀疑归明是有目的性的了。
想到曾经去过白灵寺的殷家,他更是觉得其中有殷家的手脚。
他萧亦鸿可是当朝储君,他愿意娶殷婧雪可是她的福气,没想到他们殷家还不愿意了,当真是不识抬举。
萧亦鸿的手由掌握拳,关节因为过于用力都"咯咯"地响。
一个穿着粉色襦裙、温柔小意的女人走了过来,看到来人,萧亦鸿面无表情地向她示意,让人进去殷婧雪的房间。
女人轻生答了声"是",便缓缓地走了进去。
"小姐 ! "
听到来音,殷婧雪的身体坚硬了一秒,就又放松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垂下了眉眼,心湖泛不起一丝波澜。
"夏青。"
"小姐,"夏青笑了笑,向她走得进些。
"太子风度翩翩,地位尊崇,小姐为什么就不想开些呢,跟了太子,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太子对小姐您真心实意呢!"
"荣华富贵?本郡主现今过的日子难道不够富贵?真心实意?他姬妾众多,哪里来的真心?现在你也是他的侍妾吗?"
夏青的身体一僵,她不算是太子的侍妾,只能算养在外面的女人罢了,进不了东宫的人,她连侍妾也当不上。
看着夏青变得有些苍白的脸,殷婧雪笑了笑,"说错了,你怕是连侍妾都不是,最多是个暖床丫头,还是养在外面的。"
殷婧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恶毒,刚刚看了眼外面的场景,这里决绝对不是皇宫,大概就是萧亦鸿在外面的一所宅院。
她扪心自问,也算对得起夏青了,派去保护她的人说亲眼看着夏青坐上了回乡的马车,车夫也特意查过,是个老实人,不会出现谋财害命的事情。
但别人不害夏青,耐不住她自个儿想不开啊,不远离这是非之地,还又巴巴的跑回来了。
殷婧雪是不知道后来夏青反悔又回了京城,成功蹲点到太子,做了太子女人的事情的,不过她脑子转了转,也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既然夏青不仁,在太子绑架她后还想着帮太子劝她屈服,那就不要怪她说话戳人心窝子了。
夏青扯着嘴角笑了笑,"奴婢身份卑微,太子肯看奴婢一眼,奴婢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小姐您不一样,若是您跟了太子,哪怕是在东宫中作威作福都是可以的。"
"那可真是承蒙夏青姑娘的高看了!"
若是归明没去皇帝老儿那里说一通,殷婧雪进东宫不会有问题,但是现在嘛,她敢肯定,萧亦鸿想让她当外室,扣着她人,借此威胁殷国公,不然也不会做出绑架她的事了。
而萧亦鸿的行为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看着殷国公的表现,是要和萧亦鸿作对到底了,所以他也不怕把人得罪个透,殷国公的女儿在她手里,还怕不听他的吗?
只是他心中始终不甘,如果殷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