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心雨姨 !” 卫小宝一听, 就从房梁上翻了下来。
“你现在倒是学会做梁上君子了？”
“上头比较凉快, 看得比较远嘛!”
“是吗？”心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不陪着你那位便宜爹爹了？”
“哪有啊!”卫小宝笑眯眯得拉住心雨的胳膊, “我爹爹很贵的，可不便宜来着! 不过，心雨姨更贵……唔，应该说是无价，谁都买不起!”
就这么静静得看着眼睛里满是调皮的卫小宝, 心雨也不知怎么聊了。说实在的, 这孩子是她和青莲看着长大了，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如今的不忍苛责。
有时候，在卫小宝面前，她也不介意说两个冷笑话，放松放松自己。
“行了, 别皮了，说正事吧 ! 明天你就跟卫复回凌国了，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呼了一口气, 卫小宝松开心雨, 懒懒得靠在床沿上，“没什么打算啊! 顺其自然嘛, 我爹权大势大, 我怎么也要过两天仗爹行事的日子呀!”
“那你去了凌国注意安全……”想了想, 心雨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咦？”歪着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的心雨，卫小宝噗得笑了笑，“心雨姨这是在关心我吗？”
心雨没有接话，卫小宝弯起眉眼，“放心啦，我能有什么事呢？我爹爹会保护我的……心雨姨这边才危险好吧，总有那么些个疯狂的男权主义者，外加郑国皇室们对那龙椅的觊觎，还挺麻烦的。”
“你觉得，谁能伤了我？”心雨反问一句。
“啊？”眨眨眼，卫小宝摸摸眼角，“好像还真没有……”
这么多年来，她还真没看到心雨姨被人伤了，除了她伤别人。好吧，她的确得了心雨姨的真传，但是嘛，却没有青出于蓝胜于蓝。
反倒是青莲那边，倒是时常抱怨卫小宝是个小怪物，把她的看家本领都给学了去……
“等以后……”心雨垂下眼睑，轻声说，“等以后四国统一了，一切就结束了……”
“？”卫小宝看着莫名沉静下来了心雨，“以后四国统一了，怎么了？”
“没什么，”心雨摇摇头，瞧着格外精神的卫小宝，突然开口，“也许，你可以来当那个帝王也不一定。”
“噗，别逗我了! ”卫小宝只当心雨姨又来了兴致，开了个冷笑话，压根没去想这回事，毕竟现在四国分立，什么时候才能统一，谁也没办法肯定得说出一个时间。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凭借着四国内地里的竞争关系，那一场会合并四国的战争迟早会来，而玄慧门如今做的事情不过是让一切提前到来罢了。
“雨姨，我这不是马上就走了吗？我跟你说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好……”
点点头，心雨闭上了眼，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人之后，睁开眼说了句，“可以!”
其实有些话，心雨并没有空穴来风，她想得很远，等事情尘埃落定，她也老了，经过这么多年的蹉跎，她真的很累。
玄慧门很多计划，卫小宝都有参与包括策划，连着这一次宫变，心雨觉得能这么完美，卫小宝功不可没。
金泰送进宫来的药，的确是绝育药，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药被换了，她心雨亲手换了，换成了致命的毒药，毒害了一年来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但那又如何？玄慧门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有血海深仇，心雨从来不觉得任何情感能成为她放弃这么多年信念的理由。
她刚刚去世的那位丈夫再迷恋她又如何，迷恋地，不过是那副皮囊，那副与他逝去十年的妻子相似的皮囊罢了。
他不爱她，同样，她也不爱他。
心里冷冷的嗤笑，真的没想到，他这位妹夫对自己离世十年的妹妹还有感情呢! 可是吧，当年明敏的死亡不是他这个妹夫一手造成的吗？
明敏是心雨的妹妹，姐妹两从小并不在一起，或者说，世人根本不知道，郑国的书香世家明家，还有心雨这位大小姐，只认为明敏才是嫡长女，其实心雨才是。
不过，心雨的出生颇为坎坷，明家大夫人孕期八月，在去寺庙还愿之际，遇到了劫匪。
好在玄慧门的门主走访四国，恰巧遇见，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将明夫人一行人救下。
可是，明夫人因为受到了过多的惊吓，早产生下了心雨。小女娃出生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呼吸声微乎其微，他们又是在野外的草棚里，连个医师都没有。
心雨是个幸运的，被玄慧门的门主收为了嫡系弟子。
“我可以救她，让她继续活下去……”
满头大汗的明夫人唇色苍白，看向皱眉打量着闭眼呜咽的小女娃的鹤发童颜的男子，眼里闪过一道泪光，“真的吗？求求恩人救救我女儿，大恩大德……”
“给我，”从侍女手里接过女娃，男子感受着女孩的脉搏，点了点头，“可以。”
“谢谢恩人!”
“先别说谢，我是可以救她，但是人归我了，以后她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男子看中了心雨的根骨，又想着，这么好的女娃娃，不好好培养真的可惜了，且若是他不出手相救，怕也没什么存活的机会。
明夫人本是不愿意的，她辛辛苦苦生下的闺女，凭什么给一个陌生人抱走，但是想着男人说得话。
“我现在也是可以让她活着，但是，没有我玄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