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过。.
可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雪澜“呸”地一声,把一颗瓜子壳吐了出来,白眼一翻:“吵吵吵,吵个没完,没看到又来了吗?”
雪澜话音方落,十数道黑影从天而降,个个黑衣紧裹,脸上蒙着黑巾,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杀气腾腾。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风行商行和两万两黄金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那几个刚拖完尸体的可怜侍卫刚一回来,又看到了满院子黑压压的一群黑衣人,额头上顿时掉下了八九十根黑线,老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在皇宫当侍卫只不过是危险系数高并不费体力的?
杏空杏明也无语了,他羊驼的,刚刚洗完了手,他们正要向主子再次申请福利好不好,又来?知不知道随便打扰别人正事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啊,素质呢?专业素质哪里去了?
可杀手们才不管那么多呢,把刀剑一横,领头的人一声大喝,不管怎样狠话先要放出来:“风雪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乖乖受死吧!”
雪澜白眼一翻,现在的杀手行业越发不景气了吧,培养出来的人这么没有素质,怎么开场白都是一模一样的?
雪澜头都不抬,继续吃她的瓜子,冷了就往火炉旁边烤烤手,无聊地看着殿外院子里的那片宽敞的空地上,一场厮杀再度展开。
院中的雪地早就已经被鲜红染成了,就好似它们从天而降之时,就是这样的红色,而不是晶莹剔透的白。弥漫在整个院落里浓重的血腥气,让原来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绽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曼珠沙华,最终,它们汇成了一整片的红,再也看不出纷乱的花朵形状。而变成了一片冥河血池一样的图景,接引着一个又一个追逐名利的灵魂。
“杏空,如果这次半刻钟就能够完事儿,你主子我就给你们俩配武器。”半刻钟,两个人杀二十来个高手,看看你们能不能破纪录再说吧。
“啊?主子,您这不是难为我们兄弟吗?刚才杀那些也花了一刻钟呢。”
这边的主仆三人还在讨价还价,那边揽雪殿外,大着胆子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听着殿里又响起了无比欢快沸腾的刀剑铿锵声,吓得纷纷逃窜,心里还不住地哀嚎咒骂自己,怎么忘了绕远路别走这条道。
这都第十九次了,到底这皇宫里还有没有安生日子啊。
揽雪殿门口,殿门紧闭着,却有两个孩子在门口立着,对立面的打斗厮杀似乎浑然不觉,天真可爱的四只眼睛瞪着那个一直站在殿门外的男人,纯真的眼睛里除了好奇还是好奇。
云赤城看着两个精致得仿佛仙童的娃娃,心中的激动难以形容,他站在揽雪殿门口好久了,可是都没有勇气进去,直到两个孩子大摇大摆地走出殿来,他们一大二小才开始大眼瞪小眼。
他早已经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了。刚直到雪儿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的时候,他是激动得快要蹦起来的,不,应该说,是狂喜。原本以为,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她了,永远只配站在她的身后,当一个奴仆一般的存在,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早就有了剪不断扯不断的联系,一丝美好的希望立刻从心底涌了上来。
两个孩子,都是那么的聪慧,那么的可爱。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两个无比漂亮的小仙童一样,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由自主从心里升起一种骄傲自豪来了。
“你……是叫月儿,对不对?”女孩儿可能比较容易接近。云赤城思索再三,决定先搞定自己女儿。
月儿仰着小脑袋,一双好奇地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怪蜀黍,小手放在嘴里不停吸吮着,模样可爱极了:“唔,你是那个傻子叔叔?”
傻子蜀黍?
云赤城一头黑线,一声“叔叔”,让他心里涌起说不出的难受。
月儿看他呆愣愣的没有,狂点头,嗯,真的是那个傻子叔叔:“连疯爷爷和寒爹亲都不知道的叔叔,不是傻子叔叔是什么?”他们两个孝子都认识疯爷爷和寒爹亲,这个大人居然不认识,没话说,肯定是傻子。
云赤城的眉毛抽抽不已,半晌,才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跟这么小的孩子讨论问题的好:“月儿,我不是叔叔,我是你们的爹亲。”亲爹。
月儿更加疑惑不解了,手指头好甜,奶声奶气道:“可是我们已经有了爹亲了,一个寒爹亲,一个宸爹亲。”不对,哥哥说寒爹亲犯了错,以后不能叫他爹亲了。
傲儿将月儿小小的手指从嘴巴里拿出来,将一块糖纸包裹的小糖人儿放进她嘴里,小脸仰头看向云赤城的时候,多了几分不满和不喜。
“月儿,娘亲好像真的说过,这个奇怪的蜀黍真的是我们的爹亲。”
云赤城闻言一喜,俊逸的面容上带着温和而幸福的笑,可是这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傲儿的下一句话给打断了。
只见傲儿淡淡说:“以前听宸爹亲说,我们的爹亲好像很坏,所以我们不能叫他爹亲。”
他们只是孝子而已,分不清好坏,所以听大人的准没错。
云赤城的眼底却瞬间被伤痛和悔恨遮盖,胸口处无边的痛苦袭来,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快要翻过来了,可是,他却又甘愿被这样的痛苦折磨。雪儿的痛,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月儿满足地吃着糖人儿,小嘴一转一转的:“可是,娘亲也说过了,不能没有礼貌的。”
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