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藏美阁中的二十多个男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但有奕国第一公子,还有文科状元,智谋超群之人,可如今,竟然都被这龙大秀牵着鼻子走了。
雪澜无谓地摆摆手,一脸委屈的模样,脸上厚重的脂粉遮住了表情,可一双眸子却显得更加的晶莹皎洁:“我哪里有做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人力不用可惜了,我也是为你们好嘛,一个良好的居追境有利于身体心灵的健康,想必你们也不想住在这么一个邋遢乱糟糟的家吧。”
“这可不是我们的家。”一个深蓝色衣袍的男子满脸的愤恨和厌恶,说他是公子,倒不如说是男孩子来的恰当,乍一看去应该不到十八岁,满脸的稚气。然而,他不是蟾风那样的娃娃脸,而是真正的稚嫩。
雪澜心里腹诽不已,这龙雨莲看不出来啊,居然好这口,连孝子也不放过。
雪澜斜着眼盯着那男孩子看,倒看得对方不好意思起来,那男孩道:“你看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妥协的。”双手抱着胸,一副慷慨就义誓死不从的模样,看得雪澜直想喷,“我可是郡王的世子,将来是世袭郡王爵位的人,龙雨莲,识相的快点放了我。”
雪澜这一惊倒是不小,这龙雨莲可真是有点本事啊,连郡王府的小世子也搞来当自己的面首了,这龙府,难道真的只是一个世家那么简单?
雪澜撇了撇嘴,有些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世子老大,不过今天啊小爷我就是跟你扛上了,若是不打扫好这里的一切,你们休想吃饭。第一个动手的人,我立刻放他自由。”男人而已,一样是人,只要是人,她就能驯。
二十多个美男子顿时你看我我看你,茫然不已。雪澜也不急,接过杏明递过来的香茗,轻轻品着,眼前的二十多个美男子,权当是风景的点缀了。
半刻钟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小小心心地挪动身子,移到众人身后最隐蔽的地方,伸手将一棵被压倒的小树苗扶正,然后又将几块乱七八糟的石头搬走了,只不过,那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可偏偏,还是有人看到了,顿时剩下的二十多个人冷哼不已,对那个叛徒鄙视不止。满脸不屑之中,仿佛是共同起义的农民军中有人经不起金钱或者美女的诱惑,出了叛徒一样,大家看那人的目光不仅仅是鄙视,有人甚至朝他吐了好几口唾沫。
“啪——”雪澜朝桌子上一拍,杏空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几颗葡萄滴溜溜滚到地上脏了,杏明手里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也不敢喊疼。啊,他们家主子又开始犯病了,能跑的跑不能跑的赶紧躺下装死,不跑也不装死的,就等着当炮灰吧。
“好。”雪澜大叹一声,然后开始感慨赞叹自己这声喊,肺活量十分充足。
接着,素手朝那个正在角落里躲口水的男纸一招:“你,叫什么名字的干活!”
那男纸一愣,哈?
听不懂?好,我说点你能懂的。
“明儿,马上去通知勤伯,赏他五十两银子,送出府。”
……
黄昏时分,夕阳最后还剩下一抹暗黄的光辉,将西边的天际镀上一层暖晖,秋天了,可仍旧残留着夏日的温度。
秋蝉累了,凄切声中一声声诉说着短暂的流年。夏日的温度即将散去,要迎来秋的寒切,菊花的香味越来越浓,让雪澜不禁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称“淡如秋菊”的男子,苏慕白。
雪澜躺在软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入口即化的点心,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那二十多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美男子,一个个撸着袖子,不辞辛苦地收拾着藏美阁物什,有的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水,看得雪澜更是十分开心。
啊,这种感觉真的不错,十分有成就感啊。
“秀……大秀……”正在欣赏自己的成就,自我赞赏呢,远远地就听见勤伯一边跑来一边喊叫的声音。
杏空捏着锦帕将雪澜掉落的糕点渣滓捡起,雪澜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跑得梨花带雨气喘吁吁的勤伯。
“大秀,雍王送来请柬,说是明儿个是雍王生日,在鸣霜楼设宴嘉宾,请秀务必参加。”看这跑得满头大汗的,真是为难老人家了。
“噢?”雪澜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杏空杏明,眸中充满了兴味。
据她所知,这龙雨莲的名声臭到家了,所有男子对她都是避之不及的,还从来没有人会蠢到来宴请她,看来,真是有所为而来。
“空儿,这鸣霜楼是啥地方啊?”该不会也是她风行商行的产业吧。
杏空一脸的男宠相:“这鸣霜楼啊,据说是才子聚会的胜地,跟云国的风雨楼有些像。据说,经常会有很多的才子佳人在此欢聚,吟诗作对,风雅一番。据说,这鸣霜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以财而入者,居首层;以才而入,居二层;皇亲贵戚,居三层;财力之最,才力之最,才能居第四层。可是听说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够登上第四层呢。”
说着,杏空忽然附在她耳上低声道:“根据婉袂的消息,这鸣霜楼,是扶摇商行的产业。”
雪澜的目光一凛,扶摇商行?有意思。
年迈的勤伯还在一旁巴巴等着回复呢,其实也不用等,他家大秀那么花痴一个人,肯定会去的,因为那雍王可是美男子一个啊。
果然:“勤伯,去回雍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