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望那近在咫尺的毒圣医仙,公子摇落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背脊骨上蹿了上来。
杏空杏明不动声色,俊雅的面容上满是淡然,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名号也早已经响遍了大胤两陆六国。此时,公子摇落在想,若是没有了这为虎作伥的毒圣医仙,公子夜莲还能不能这么嚣张?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些过人的手段,这毒圣医仙能甘愿像下人一样跟着他吗?
公子摇落头颅微垂:“公子夜莲想要问什么?”这次,他可真是一败涂地。
雪澜满意地一笑:“我只想问一句,公子摇落身上,可有一枚莲印?莲花忧?”
公子摇落身子猛地一僵,双腿也有些站立不稳:“你……什么意思?”
雪澜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没事儿,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脸上已经带了一抹无害的笑容,天真得仿佛孩童一般,“公子摇落,你走吧。”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
公子摇落抬起眼,不确定地看着雪澜:“就这样?”
“就这样。”雪澜侧过身子,杏空杏明让开了一条路。
公子摇落虽然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路,回头看看,那个神经兮兮的公子夜莲并未有何动作,他这才放下心来,大胆走到了路口处,想想还是转过身子:“公子夜莲,今日你放过了在下,他朝若是有机会,在下也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说完,挺拔的身影偕同几个侍卫,毫不停留而去。
雪澜看着那消失在林间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
“主子,为什么放他走?”杏明不明白,这公子摇落可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啊。
雪澜抚了抚腰间的长箫,沉吟道:“他若是死了,我就永远回不去了。”
杏空杏明心中皆是一惊,不知道主子常挂在嘴边的回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主子,难道他竟然也是法莲之一?”不对啊,主子的法莲,不基本上都是皇室中人吗?
雪澜看着公子摇落消失的方向,沉思不已:“这公子摇落,还真是藏得够深啊。”
皇祠阁内,官员们大声叩拜颂祷着叩谢天地之辞,所有的皇家贵胄都跪了一地。头顶,烈日熊熊,照得每个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膝盖被足下的青石板膈得生疼。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妄动一下,后方的妃嫔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若非有宫女们扶着,恐怕早已经瘫软在地。
对她们来说,这种祭天祭祖的活动,其实只不过是受罪而已。并没有丝毫的意义。但却是向外人宣称地位的时候。
一片喧嚣的安然之下,没人知道,外面早已经是风云密布。
“……皇祖恩泽德披苍生,佑我云国国泰民安,荣盛富强。”当祭祀官念完手中冗长无比的祷文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云昭明率先站起身来,从宫人手中接过高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便插到了列祖列宗牌位前的香坛中。转身,那张蜡黄枯槁的老脸,再也看不出从前的俊逸分毫,只剩下了沧桑和枯朽。
“众卿平身。”云昭明缓缓抬手。
储君四皇子、众后宫妃嫔,以及文武百官,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今日,我云昭明带领皇族前来祖祠祈福,愿天地有德,佑我大云,百官和睦,子嗣绵长,天下安生,百姓和乐。祖宗基业已有百年,朕必当尽心竭力,为我云国百姓谋求福泽,尽心尽力,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
接下来,云昭明站在宗庙之前,侃侃而谈,无非就是谈论自己临政所创下的丰功伟业,可是下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摄政王云弥天忽然从百官中一步跨出,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云弥天的一句话,顿时让安静恭听的文武百官们沸腾起来,只因为,云国祖制向有规定,在祭天祭祖之时,除了祀官和皇帝之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权利说话。
云赤城倏地抬起头看向云弥天,眸中满是危险的气息,而云昭明也是一样,心中十分不满,可他脸上却依然按捺下去了,并未发作。
“摄政王有事,可等祭祀完毕之后再说。”
谁知道,云弥天不仅不顺着台阶往下走,反而是蹬鼻子上脸,把腰板一挺,目光中满是倨傲:“老臣今日有话,此刻不得不说,还请皇上见谅。”说着,那一脸阴险的笑,似乎早已经把云昭明看成了手下败将。
“东西两陆自从并存以来,分为六国,咱们云国也算是存在良久的国度了,十多代君王励精图治,在六国之中,我云国也算是强大过,辉煌过。可是,从前的强大并不代表今日,如今,我云国在你昭明皇帝的统治之下,日渐积弱,在六国中逐渐趋于劣势,更有些地方官员腐败不堪,百姓民不聊生,这样下去,我云国迟早要被其他国家取代。而造成我云国如此乱象之人,罪魁祸首便是你,云昭明。”
“大胆。”云昭明满脸怒意,“竟敢口出不敬,胡言乱语直呼本宫名讳,来人,给我拿下。”
顿时,肃穆安静的皇祠阁,被一阵厚重整齐的盔甲响动声和沉重的行军脚步声打破,一队队御林军迅速的包围了摄政王,可云弥天却一直得意地笑着,似乎丝毫没有被那些刀枪剑戟吓到。
“既然皇上和储君都如此无能,本王实在为云国的将来担忧,为云国无数的百姓担忧,因此,只好取而代之了。云昭明,你,或许我可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