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煊瞧见是他连忙收回了手,缓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了许多。
“东临,你怎么来了?”
晏东临沉声道:“我再不来,咱们晏府怕是就要出人命了。”
晏世煊听到他说这句话,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朝政上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但清儿毕竟是我们晏府的女儿,她是我晏东临的四妹,我绝不会看着她出事。”晏东临道。
“什么四妹!”晏世煊听了他这句话脸色大变,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那个算不上我们晏家的孩子!”
“柏岑是我三弟,晏清是我四妹,父亲,请你清醒一点。”
说完,晏东临便转过身,扶起了秦芜,护着她们走出了书房。
途径书房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道了一句:“父亲,幼时您教过我一个词,叫众叛亲离,不知您如今是否还记得。”
说完,不等晏世煊回答,他便护着秦芜和晏清一同离去。
他带着秦芜和晏清去了自己的院子,命下人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让秦芜母女二人住下。
“秦夫人,您先带着清儿在我这院子里住下,你们院子里的菜我会命下人去照看,您安心在这儿住着就好,先不要操心其他的事情。”
秦芜面带歉意,低声道:“东临,这些年你已经照顾我们够多的了,这一次,我们还是不麻烦你了。”
她不想看着晏东临和晏世煊父子离心。
晏东临道:“秦夫人放心便是,我自有分寸。但若是你们这几日回去住的话,父亲和母亲恐怕会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暂且在我这里住着,清儿也能好好养伤。”
她们母女待在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
而且,这里热了有冰块解暑,渴了便立马会有下人呈上冰镇西瓜,和她们的院子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呆在这里,是母女二人最好的选择。
“可是”秦芜有些犹豫。
晏东临马上道:“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清儿想一想。这么热的天,她回去住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呆在这里,起码她不会那么痛苦。”
秦芜这才应了下来。
晏东临又道:“秦夫人,您今夜怕是要辛苦一下照顾清儿了,我院子里有些药,您先为她擦上一些,我这一会儿便去一趟宫里,找皇上借个人来为清儿医治。”
秦芜道:“我是她的母亲,照顾她怎么可能会辛苦。倒是你,还是不要麻烦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一歇吧。”
晏东临微微一笑,道:“自从南风从景明国回来之后入狱,丞相的权利越来越大,我在这朝堂中能做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少,所以我一点都不累。”
秦芜瞧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浓稠,道:“东临,天还没亮,你现在进宫怕是不方便。况且,依照我们的身份,哪能让宫里的人为清儿医治啊,我等会儿去城中找一找大夫,为清儿看一看便好。”
“我请的那位,既非皇亲国戚,又不是御医,为何不能为清儿医治?况且,清儿是我的妹妹,她的身份便是我晏东临的妹妹,若是南风也在,他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所以秦夫人莫要担心,我等天稍微亮一点便去宫里请人。”
秦芜拧着眉头好奇问:“是什么人,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御医,还能住在宫里?”
晏东临笑道:“景明国神医,咏霖药师。”
秦芜听了之后连忙道:“别,别了,人家可是神医,怎么能麻烦人家来为我们医治呢?清儿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我去请外面的大夫就好。”
晏东临劝道:“秦夫人,您也知道,清儿这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胡言胡语,而且还一阵一阵的。永安城那些大夫哪个能医治好她?所以这一次,若是您想要治好清儿,那就听我的,让那位神医来为清儿瞧一瞧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秦芜经他这样一说,也想起了晏清这段时间的异常举动。
“清儿这这样的情况寻常大夫确实是治不了。”她叹了一口气,道:“那便以你的。”
天际初放白,晏东临便驾马赶去皇宫。
到了皇宫之后,他顺利见到了元君曜。
“陛下,微臣想向您借一个人。”
元君曜愣了愣,旋即才问道:“晏廷,你该不会是想把南风借回家吧?这朕可没法借,这也不是朕能做得了决定的。”
“陛下您误会了,”晏东临笑道:“微臣听闻咏霖药师回来了,昨日我妹妹受了伤,再加上前段时间举止一直都很奇怪,普通的大夫也瞧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所以我才想着能不能请咏霖药师去我晏府为我妹妹瞧一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君曜了然道:“原来是借咏霖啊,这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现在就在锦绣谷,朕这就带你去见他。”
锦绣宫内,咏霖正在偏殿为柏岑煮药,介不二和江文乐,余佩三个人在一旁帮着忙。
晏东临进入偏殿院中,瞧见他之后便唤了一句:“咏霖。”
咏霖抬起眸望去,惊道:“东临,你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知道了柏岑如今正在皇宫之中,所以来找柏岑了吧。
他不会是打算把柏岑带回去吧?
可是依照柏岑现在的情绪,他肯定是不愿意回去的。
这可如何是好?
“我来请你帮个忙。”晏东临望着他道,“我想请你为我家妹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