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
在慎重思考良久之后,铜面人答应了林鸢所提出的建议。比起死守着这里不放,他更想要弄清楚,自己错过的记忆里,到底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贺元柏问他,“你这样不就就算你找回了你的记忆,那时候这里都不见了,值得吗?”
“我已经很虚弱了,这里,早晚都会消失。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也想弄清楚,我究竟弄丢了些什么。”铜面人十分的坚定,消失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这个结局已经注定了,那么对他来说,弄清楚他所忘记的真相,即便只有一刻,也是好的。
可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故意看着贺元柏,然后
话同样是说给林鸢听的。
“好,我帮你。”林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明白铜面人到底在暗示她什么,只不过,她并不想和其他人讨论这件事。
逆转朔水之境,林鸢驱动灵力,将朔水之境里所投入的执念,化进了铜面人的意识里。水光浮动,刹那间流光四溢,光线刺眼夺目,贺元柏回避光线,再一抬头却发现周身所处的环境全都变了。
贺元柏问,“这又是什么地方?”
“那铜面人的记忆里。”林鸢说着,四处观望起来,既然已经进入到铜面人的记忆里,说明铜面人此刻就应该在这附近。
“记忆?就像你那时进入我的记忆一样?”
贺元柏随口的一句话竟然引来林鸢驻足回眸。
“你怎么会知道?”林鸢有点慌了,按理说,贺元柏不应该记得那件事的。
“我就是记得啊,怎么了?”贺元柏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件小事,会让林鸢有如此惊慌的神色。不对劲啊,难道是因为“怎么了?这,是我不能记得的事情吗?”
他想起简崇的话来,对啊,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呢。
林鸢是会在处理完事情以后,让他们忘记所发生的一切,那也自然是会在进入过他的记忆之后,让他忘掉那件事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开始我也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因为来到这里的缘故,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在保姆车上,我昏过去之前明明是见到你了的,你也是那样,一道白光特别刺眼,之后,我就没意识了。”贺元柏解释着,同时看向周围,这里就像是他拍古装戏的时候,搭建出来的场地一样,加上他记得这是那铜面人的记忆,所以也觉得还好,并没有很受惊吓的样子。“你以前帮过的人里,也有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所以林鸢才觉得格外惊讶,她不觉得贺元柏记得这件事,是什么好事。为什么她的灵力唯独对贺元柏失效,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否因为贺元柏与弗遗本来就存在某些关系的缘故。那么以后呢?她所有的灵力是不是都对贺元柏没有作用了?
若是想要让贺元柏忘记这一切,她又该怎么办。“也许,是因为逆转了朔水之境,破坏了它的结界进入到铜面人的记忆里,所以之前你被屏蔽的记忆也都恢复了。”
林鸢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一种。
“还是先找人吧,解决了铜面人的问题,才能解除你惹上的麻烦。”林鸢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但她肯定会继续留意,她不能让贺元柏一直记得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再说下去就难免会留下破绽了。
这里既然是那铜面人的记忆,可周围,并没有看到哪个人带着那样一副丑陋吓人的青铜面具。这一点让林鸢十分不解。
“你说,他们看到我们穿得这么奇怪,为什么也没人注意我们呢?”
贺元柏发现身边过来过去的人,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说起来奇怪,这些人穿着汉时的衣裳,和他们两个人截然不同,他和林鸢两个人走在街上,就像两个异类一样。可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这太奇怪了吧?
“他们看不到我们。”林鸢看也不看他,实在后悔把他带进来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张脸,林鸢真的没办法认定他就是弗遗转世。“这是铜面人的记忆里,是曾经发生过的,我们进入他的记忆,但我们并不存在于这一切发生时,那个真实的年代里。”
就像是,回到一个模拟的现场一样。
等等!
和某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林鸢突然就停下了。是她?!
“怎么了?”
是她,那个壁画上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素衣,特别的朴素,而且看起来还特意的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她走路低着头,眼神还在不时往身后瞥。
她是在躲什么人吗?
那女子慌慌张张的,即便卸去了钗环,身着这么一件极为朴素的农妇衣裳,但是她唇红齿白,肌肤细嫩,一看就知道绝不可能是一个乡间劳作的农妇那么简单。加上她走路极快,而且她和一般做惯了粗活的农妇走路不同,显然就是一个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姐,从家里逃出来的。
林鸢跟了上去,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眼看走到了城门处,不知何故,城门下加强了守卫,她一看到这样的情况,下意识就躲进了拐弯的巷子里。似乎,还挺着急的。
“怎么办啊”她急得在原地打转。
然后,猛地站定了脚步,直勾勾地看向了林鸢和贺元柏。
贺元柏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她看到我们了?”
林鸢没有回答她,却见一盔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