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也吃了,茶也上了,叶景知坐在秦岚若对面,有些犹豫,干皮的嘴唇被舔了好几次,带着些不知名的紧张。
秦岚若看得有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在自己面前这般紧张的样子。
“燕哥哥有事要问我?”
叶景知看着淡定自若的秦岚若,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个时辰前,王府书房。
一向严肃的离王,一反常态的慈爱的拍着他的肩膀,忧虑的说道:“以你的聪明,你也清楚,若若是个不简单的,从她到靖州以来的所作所为看,她所要做的,似乎不仅仅是帮你们叶家翻案那么简单。”
“但他在本王眼里,她就是个孩子,也重感情,虽然聪明,却难免涉世不深,被什么人以什么情谊诓骗了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与她自小就有婚约,你自小那么疼她,她定是极信任你的,若是你能不着痕迹的问问她,我想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王爷,这事……”叶景知犹豫道。
这种事他可不敢轻易应承,若是被若若知道了自己答应王爷这种事情,怕是一直不理自己都有可能。
别看她总是笑眯眯的,这几年也变了不少,但有些骨子里的性格是没办法改变的。
比如,她最讨厌别人打着为她好的主意瞒着她事情。
“行了,本王就说到这儿,景知,本王就这么一个女儿,没能留她在身边长大已是遗憾,你可不要让我有更多的遗憾。”
说罢,也完全不给叶景知拒绝的机会,把人撵出了书房。
听完叶景知歉意的这一段话,秦岚若好笑不已,“父王是觉得,我是在帮皇帝的哪位皇子做事?”
她父王这联想力,倒也真是令她服了。
不是都觉得她聪明了,怎么还会觉得她会做卷入朝廷斗争里去的事?
看来父王一直以来的不多问,都憋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秦岚若看向对面难得有些局促的叶景知,“燕哥哥,你也觉得有可能,所以才会跟我说的吧?”
相处这么多年,她的脾气燕哥哥最了解了,所以才会这么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出来。
叶景知垂眸,“当年在京城的时候,你虽然体弱,但也随丞相夫人进过两次宫,那些皇子都挺喜欢你的,尤其是二皇子,还经常溜出宫去看你。”
秦岚若失笑,“燕哥哥,你好不讲理,明明是你与他交好,他跟你一起来的好不,而且,爹爹一直叫我们不要跟皇子走的太近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理他吗?”
说着有些无语,“你这真是,恶人先告状!”
叶景知一听也是,他似乎被离王带的先入为主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们这么多年没见,对于现在的若若,并不了解。
“好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好吧。”叶景知赶紧认错,趁着若若还没有真生气,一切还来得及。
秦岚若往后一倚,气鼓鼓的靠在大大的抱枕上,双手环臂,“不行,我生气了,你居然跟父王他们一样,竟然怀疑我跟皇子勾结。”
叶景知连忙摆手,慌得不行,“哎,这个可不能乱说,我们只是觉得你涉世未深,有可能被谁给诓骗了而已。”
秦岚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诓骗?我要是像你们想的那般好骗,生意还怎么做那么大?”
说着,她嘴角的笑意收起,一本正经的道:“不是我说,景知哥哥,虽然你的家庭遭到了剧变,但你的成长还真的不够。”
她很清楚,家族覆灭一直是叶景知心中的痛,他也想报仇,想为自己的父亲翻案,但她看不到他的决心,或许是以前叶伯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吧。
兵部尚书虽然是行伍出身,但他的官运其实很顺,大概是因为借了那一位的光。
而他的夫人又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大家闺秀,性子温婉。
在这样幸福的家庭,即使叶伯伯曾经早早的就把他扔上战场,那估计他也是一个受人保护的少爷兵。
而且说是上过战场,但他真正上场与敌人厮杀的机会并不多,还不如纪大哥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呢!
秦岚若的话,让叶景知不由得苦笑了两声,“若是不是很没用。明明家里人都被杀了,而且还是被人陷害冤枉的,但我却下不了复仇的决心,或许爹娘在地下知道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会很失望的吧。”
见他这个样子,秦岚若有些懊恼,是不是自己把话说的太重了。
连忙凑到他身边道:“燕哥哥,你并没有错,你只是不喜欢杀戮和战争。”
其实,燕哥哥的性格像极了叶伯母,若是没有之前那些事,他还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这性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谦谦公子,温文如玉。
尤其以前他对她特别的好,所以小时候她特别喜欢他,甚至超过丞相府的几个哥哥们。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千金小姐,那这些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但问题是,他们并不是。
秦岚若的话对叶景知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若若,我知道,自从咱们重逢以来,虽然你对我的态度依然一样,可是却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跟我说了,替叶家翻案重任,好像也落到了你一个人的头上。”
“不止我自己觉得自己没用,其实王爷他们不喜欢我也知道,虽然他们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感觉总是会在的。而且他们甚至想趁此机会结了你我的婚约我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