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昭向筠晚晚提亲这件事,荻小宸实在是震惊到了,但这并不是她想暂缓行程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这新闻的后半截——
仙王大人的提亲被拒绝了!
得知此事后,她一第时间赶到泾临去见筠晚晚,想从她那里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以她对玄昭的了解,他倾慕自己千年,即使想通了要放手,也断不会在没彻底释怀前,就草率地去追求下一段感情。
若真是那样,便是对另一个人不负责任了,可她知玄昭是个有担当的人。
因此要说两人之间没发生点什么事,她是不信的。
而且筠晚晚还拒绝了他,这就更有问题了。
如果是玄昭单方面地追求,晚晚接受或拒绝都是正常。
但有了“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这个前提,而且已经到了提亲这个地步,晚晚却仍是拒绝,这就有些奇怪了。
然而筠晚晚面对她的询问,反应有些怪异。
她看起来很是无辜:
“我也不知道仙王大人是怎么了啊,就……突然派人来提亲了!”
荻小宸皱眉看了她半晌:
“你们……没发生过什么事?”
结果筠晚晚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筠晚晚答应过玄昭,那晚的事绝不向第三人提起,因此瞒了下来。
但在荻小宸看来这就很诡异了,若真没事,她干嘛还要若有所思?
但要说发生了什么吧,她如此坦然地否定,看来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荻小宸越发觉得此事相当古怪,干脆打算观察几天再说。
她倒不是想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只是这事处处透着怪异,她有些不放心。
这两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若是因为一些误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于是干脆在泾临住了下来,晚晚倒是开心,又可以常常见到公主殿下了。
……
北王城,仙王府。
玄昭凝视着手中一块雪白的丝帕,一角上绣着个“筠”字。
他不知这丝帕是何时被塞到外衫口袋里的,醉酒醒来穿衣时,也并没有发现。
回来后更衣,才不经意间将这丝帕抖落出来。
他有些好奇这丝帕的来历,却也有些害怕知道。
以筠晩晚那天对他的态度,不太可能是她主动送他丝帕。
那更可能的便是……他醉酒中强抢来的,就如他强占了她那样。
他心中一紧,把丝帕收了起来。
看着被退回来的婚书,叹了口气。
他想自己本就该亲自上门的,只是赶上了帝宫会议的时间,又怕太迟了生出变故,所以便先派人去了。
没想到她会拒绝,可如今真被她拒绝了,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奇怪。
那姑娘如此骄傲又倔强,觉得他诚意不够,也是正常。
于是他吩咐下去:
“安排一下即刻启程,去泾临。”
从北王府去泾临,最快自然是走南王府的传送阵。
结果玄昭刚出传送阵没走几步,赤渊就火速赶了过来,看见他便一脸灿烂:
“兄弟,你怎么又被拒了!”
玄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专程来看我热闹的?”
赤渊一脸欠揍相:
“哈哈哈哈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嘛……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热闹的哈哈!”
玄昭不再理他,径自往前走去。
赤渊跟了上来:
“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我这是关心你来了。”
玄昭淡然: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看够了就滚远点。”
赤渊:“别呀,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这架势,是又要去提亲?”
玄昭:“不行么?”
赤渊:“诶诶?你真有这么喜欢她?那要是再被拒了怎么办?”
玄昭的脚步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赤渊:
“你很闲?”
赤渊咧嘴一笑:
“有这么香的瓜吃,不闲也得闲啊!”
玄昭盯着看了他片刻,突然微微一笑,一伸手召出一本厚厚的书:
“既然闲,那便把军用传音牌的使用手册背下来,三天后考核,不达标便将全书抄写百遍。”
赤渊震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玄昭从容点头:“我能。”
虽然同为仙王,但在之前的会议上,传音牌培训的相关事宜,已全权交由玄昭负责。
所以他说要考核,赤渊一点办法也没有。
留下一脸懵逼的赤渊,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赤渊说的话却一直在心中响起:
“你真有这么喜欢她?”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决定要娶筠晚晚,也只是那么一会功夫的事。
他喝醉了,碰了她,便该对她负起责任。
至于娶喜欢的人为妻这件事,他已不再奢望。
……
晚阁,贵宾室。
筠晚晚看着刚刚在对面坐下的仙王大人,有些无语。
她承认,最后见他的那一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甚至有时想到那一夜他的眼神,还有他说的话,心还会有些触动。
想到第二天他那柔和的表情、干净的笑容,心还会乱跳几下。
但正因为那一夜,她比旁人更清楚,他对公主殿下用情有多深。
那深情令她动容,也令她自觉地想和他保持距离。
可他怎么就,突然要向自己提亲了?
一次不成,还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