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离乡(1/2)

苏夜醒来时就听到奶奶在厨房做饭的声音。

诱人的兔肉也已经下锅，肉香早已经弥漫了整个茅草屋，进入了苏夜的鼻子，使得他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苏夜将剩余的汗水擦干，将烦躁心情一扫而空，一蹦而起下了床，将地上的短斧和水葫芦移到了门后角落里，然后轻轻地打开了门。

只见奶奶坐在她那小木凳上，靠在苏夜门边的土墙上。

此时厨房的锅已经是水气氤氲，锅上的木盖不时地弹跳起来发出了当当的声响。

奶奶看苏夜出来了，立马露出了她那如初的笑容。

“孩子，起来啦！饭快好了，你先坐一下吧！”

“好的，奶奶！”苏夜听话地点了点头，坐到了自己的小木凳上，顺便将小木桌放好期待着美食的降临。

随着时间的流失，哪怕锅前有一个长满破洞的支窗，屋内的肉香也越来越浓郁，惹的苏夜喉间时不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好在奶奶已经早早地将兔肉下了锅，苏夜只等了片刻奶奶便起身开锅了。

开锅的那一瞬间，肉香顿时如同清源山脉奔泻而下的北清河将苏夜完全淹没，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穿着的粗布衫都好似要爆裂开来。

苏夜就在这飘然的感觉中软绵绵地起身，几步迈出来到了锅前。

只见锅内不断沸腾的米粥夹杂着早已经煮烂的兔肉还有兔骨头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不断喷涌而出的香气险些让苏夜没能站稳脚步。

苏夜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奶奶我来盛吧！”

奶奶匿笑一声。

“好！”

苏夜连忙端起锅边的碗，拾起木盖上的木勺满满地盛了一大碗，直到放不下为止。

苏夜将木勺一放端着滚烫的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木桌前稳稳一放，都不转身，直接倒退地来到锅前又盛了满满的一碗。

这一碗他是盛给奶奶的所以特地多加了点肉。

“孩子不用这么多，奶奶年事已高吃不下的，吃多了反而不好。”

奶奶在身后拍了拍苏夜的肩膀，轻声说道。

“没事，奶奶你看着吃吧！剩下的我都会处理掉的，保证一点也不剩。”

话音还没落下，苏夜便已经端起了碗朝着木桌走去。

奶奶叹了口气，微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抓起了自己的小木凳缓慢地挪动到了木桌前，坐了下来。

而苏夜则已经将筷子放好，两人还是和中午一样面对面坐着，不同的是面前的饭变了。

苏夜早已经忍不住，连忙端起兔肉米粥猛灌了两口。

“啊！！吼吼！！”

虽然苏夜力量强大，奈何舌头和嘴巴依旧细嫩，滚烫的米粥入口，顿时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孩子慢点吃！”奶奶神色有些担忧连忙劝道。

“没事奶奶，我皮厚。”

苏夜好不容易将口中的米粥吞了下去，咧着大嘴嬉笑道。

奶奶笑而不语，缓缓地拾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兔肉放入口中挪动了数下吞了下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里奶奶便一直坐着，慢悠悠地夹食着面前的米粥，她看上去不像是在吃饭，更像是在品鉴一般。

而苏夜好似一副饿了数日的猛兽，狼吞虎咽地吞噬着面前的食物，碗里吃完便去盛，一来几趟，锅中米粥渐渐见底，而奶奶的碗里却只少了三分之一。

当苏夜将最后一碗米粥入肚后，整个人又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但凸起的肚子却让他稳稳地定在了木凳上。

此时奶奶将面前的碗缓缓地移到了苏夜的面前再次咪笑道：“孩子奶奶吃饱了，这里也给你吧！”

意犹未尽的苏夜连忙露出了喜色，但他却并没有立刻举起奶奶的碗而是先问道：“奶奶你确定吃饱了吗？”

奶奶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苏夜不太确定又问了一次。

“如果你不要我就去扔啦！”奶奶故意将手伸去拿碗。

“要要要要！！”

苏夜一惊连忙双手将碗护住，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而奶奶早已经将手收回，咪笑地看着他。

苏夜自然也明白了奶奶的用意，笑了笑，端起碗一咕隆就将已经有些凉的米粥吞了个干净。

一顿饭就在天边渐渐隐去的火红夕阳中结束了。

洗净了锅碗筷勺后天色已经昏暗，村子也渐渐寂静了下来，月色朦胧，撒下了白色的余晖。

田间蟾蜍的叫声渐渐高昂，早已经习惯的人们反而有些离不开它们，它们更像是春天里的音乐家，不断的声音就好似谱写出一首动听的旋律，总能让人们安稳入睡。

苏夜和奶奶都已经回了屋，苏夜躺在床上盖上了被褥，春天的晚上还是很凉，哪怕苏夜身体强壮，但他毕竟还是凡人而非仙人，总还是要点温暖的。

夜晚的寂静能让人的感知变得更加灵敏，油菜花香荡着清风拂来，飘入了苏夜的身体，饱食过后的他显得更加的轻松愉悦。

但此刻这份轻松却并没有让他很快地入眠，因为他的内心有些深沉。

他的脑海中如同游隼划过天际的速度不断地回忆着过往的画面，有喜怒有哀乐，但更多的是不甘，还有一种渴望。

“这次武斗大会我一定要赢！”

苏夜紧紧地握了握双拳，乌黑的眼瞳透过了一丝倔强的坚定。

然后，然后他还是睡不着，肯定是因为下午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