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罕老谋深算,任张拓海鱼竿耍得花哨,究竟看不清饵,他怎可能轻易吞钩,略加思忖,亚罕缓缓说道:“在过去几年里,我俩一直合作愉快,关系亲密。”说到此,亚罕语声一顿,他回忆起从前每次合作完,张拓海总会依诺,通过银行转帐方式支付酬金,而银行转帐凭单到手,亚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处无人的角落,欢天喜地的一遍遍默数银行凭单上的那些可爱数字,回想起那些美好时光,亚罕神se充满向往。
但很快,亚罕目光变得伤感,继续说道:“可近来,如果我记得不错,大约有半年时间,我俩之间再没有过一次合作,我曾私下胡思乱想,也许是张先生自觉羽翼已丰,打算不顾昔i交情,抛开我另起炉灶单干,现在,张先生屈尊登门求助,看来,是我想得差了,”亚罕忽然抬头,目光咄咄逼视着张拓海,“你既然有求于我,如何又不肯实情相告,只在那里推三阻四,难道你以为就凭几句唬小孩的鬼话就能说得我动心,为你派人去解救人质?”
言讫,亚罕冷笑连连,张拓海一脸尴尬,他情知若再坚不吐实,亚罕态度明确,绝对是袖手旁观,权衡轻重,张拓海牙关紧咬,除了瞒去矿石之事不提,他把关于电池的来龙去脉通通告诉了亚罕。
“你说的确有其事?”亚罕神se虽将信将疑,但情绪明显变得激动:“那种电池真的投产,岂不是可以替代现有的石油?”
“即使不能,电池的问世也势必会改变现有的能源市场格局,如您所说,近半年时间,我俩未曾有过合作,是因为我一直在暗中筹备电池生产的事情,分心无瑕,我原打算电池试产成功,先封锁住消息,再由您配合一次行动,将油价尽可能推向高位,然后,我俩趁机釜底抽薪,全力做空,最后在期市大赚一笔,想不到现在发生了意外。”张拓海本意岂是如此,他原存了心独吞好处,只是此时为求亚罕相助,他平i惯爱凌人的一张臭嘴抹了油似的顺滑,专拣动听的说,话语可算是如蜜芬芳。
瞪视张拓海半响,亚罕方缓缓说道:“我不理会你原意如何,既然被我得知你即将拥有这项堪称空前的伟大发明,做为合作多年的伙伴,你现在又求我出兵救人,那么,如果我要求电池投产后分享一半收益,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会!”亚罕明明狮口大开,张拓海却回答爽快,只因张拓海自觉不是省油的灯,此时他一心求亚罕施援,就算是亚罕想要天上月亮,他也必然会毫不犹豫许给亚罕,不过等到救出高鑫,张拓海一定会对亚罕明言,月亮是许给他了,但需要亚罕自己去动手摘取。
“事关利益巨大,你如何不加思考就回复我?你当然可以背着我生产电池,我在中东一定无法左右你工厂的生产,更不用说平分利润,但请相信,决定你的生与死,我自问还有这个能力,现在,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无论如何,未来岁月漫长,为了今i约定,我希望你能平安长寿。”
亚罕目光澈寒冻骨,张拓海心中不禁一战,他深信亚罕所言并非恫吓,只因他清楚亚罕行事惯施暗箭,就算将来势能通天,整i不离保护,张拓海也自忖难逃亚罕不知何时,施放的致命冷箭。
如果说,电池真相被亚罕知晓,张拓海还只是模糊预想俩人之间不易善终,现在,亚罕一番话,张拓海思路忽然清晰,暗中有了决定——先下手为强。
“另外,要想我谴人相助,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你能满足。”亚罕轻飘飘一句话,张拓海目se惊疑大作,“这老头贪得无厌,不知他还有什么要求?”,他心中想道。
“像我这样一个如夕i西落的老人,生命中已不敢心存太多奢望,除了能在银行随时取用足够使我生活无忧无虑的金钱,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有一个赏心悦目的女人能常伴身边,照顾生活起居,机缘凑巧,与你同来的姑娘,一眼望去,便让我有一种浑然忘却年龄,全身活力焕发、心情舒畅的感觉,既然,她不是张先生的妻子,那么,张先生,我打算等这趟事成,把那位姑娘留在身边陪伴,我想张先生一定下不了狠心,拒绝一个老人的美好心愿。”张拓海有求于己,亚罕神se又复一贯飞扬跋扈。
张拓海和亚罕合作初始,张拓海原知亚罕老婆不多,明正言顺为他生儿育女的大小老婆不过九位,俩人相识这些年里,为收礼金,亚罕娶妻的喜帖,张拓海一次不落,收到也不过区区七、八封之数,张拓海知道亚罕酷爱足球,他猜想亚罕必是想大小老婆数目能凑够两支女足队伍,经常来一些家庭赛事,一解亚罕因被jing方长年通辑,而无法亲临现场,观看足球赛事的相思之苦,确难为亚罕几十年不懈努力,迄今,两支球队阵容不整。
亚罕话语恬不知耻,张拓海目光不由打量起一旁斜置,那根亚罕平i痛风犯时借赖支撑身体jing钢打制的拐杖,他心中顿兴一个愿望,想立刻借亚罕的头来一验那根拐杖的坚硬。
怀抱吉儿,薛青青心情忐忑跟随引路阿拉伯男子身后,晦暗曲折的洞窟内行不甚远,她被带到了一处岔洞,洞前一个阿拉伯人正盘坐地下,睡眼朦胧,听见响动,他忙不迭抓枪而起,待看清来人,这阿拉伯人口中嘟囔一句,垂下枪口。
引路的阿拉伯人停下脚步,他侧身回望,目se示意薛青青抱吉儿入洞。
不容选择,薛青青唯有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