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大楚820>62、宋西门之盟

“桂枝芳气已销亡,柏梁高宴今何在。春去春来苦自驰,争名争利徒尔为。”——唐﹒骆宾王《帝京篇》

从公元前591年楚庄王卒,至公元前581年晋景公卒的十年间,中原形式从楚国的独领风骚,到目前的晋、楚再次争霸,导致两淮局势动荡不定,吴国的崛起,更使得前景一片茫然。

从晋国方面来说,鞍之一战,齐国大败,其战后遵循周礼的做法,让晋国在诸侯中声望斐然,许多诸侯又重新归晋,形式一片大好,对楚稍占优势。

照这个形势慢慢发展下去,晋国重登中原老大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晋国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永远是老大,结果把一手好牌打烂了——强令鲁国“归还”汶阳之田,引起许多国家的不满;后来又囚禁了郑成公和鲁成公,更加使晋离心离德;到最后更因为秦、狄之忧,眼睁睁的看着楚国蚕食中原诸侯,自己无能为力。

从楚国方面来说,楚庄王死后,楚共王“少主社稷”,重臣专政,霸势转衰,自从蜀地会盟以后,就没起到过好牌。

一方面逼迫申公巫臣叛楚,间接扶持东吴崛起,导致腹背受敌,再无精力北上争霸;另一方面由于权力斗争,导致军队战斗力也有所下降,在以后对郑作战中,竟然多次被郑所败,其素有精锐称号的申、息二师也不敌晋军;最后在调节郑、许关系时措施不当,也导致部分中原与国背楚亲晋。

就这样,两个内政外政都千疮百孔的国家,却始终不忘争霸,导致终年战争不断,江淮、黄淮流域大小诸侯国几乎全部卷入战争,兵连祸结。

受兵火之害最深的,当属地处中原中央位置的宋、鲁、郑等国家,这些国家仿佛成了晋、楚二国的练兵场,谁都可以去场上耀武扬威一番,其饱受战乱的痛苦,无言以叙,非常渴望和平,停止战争。

在这种有强烈和平需求的背景下,迈出第一步的,是晋国。

在晋景公和晋历公政权交替时期,业已开始对秦、楚进行和平试探。

一直以来,晋国始终有同秦修好的愿景,自从一百四十年前的殽之战以后,秦人便同晋人势同水火,之后的令狐之战更是让秦人恼羞成怒,发誓同晋人老死不相往来,往来也是兵戈相见。

一般发这种誓的都是嘴上随便说说,遇上有国家利害的,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大家吃吃饭、喝喝酒,还是老朋友。但是也有例外,比如秦国,一直都没给过晋国机会,直到灭了三晋。

机会也不是没有过,晋景公死后第二年(公元前580年),晋历公刚一上任,便有同秦桓公修好的打算,一厢情愿的约秦桓公在令狐会见,并且早早到达以显诚意。

估计是会见的地点又让秦人想起了令狐之败,又或者考虑到同楚国的友好关系,又或者晋国喜欢非法拘留别国诸侯的爱好,使得秦桓公走到王城(秦邑,今陕西大荔东)后,便止步不前,说什么也不肯过河。

这种情况下,如果晋厉公真有心结盟,便应该亲自涉河以显诚意,但是他没有,并且他突发奇想,创造出了世上最形式主义的一次结盟——夹河而盟,秦派遣史颗盟晋厉公于河东,晋派遣郤犫(cu)盟秦桓公于河西。

对于晋历公夹河而盟的创意,秦桓公是非常不配合的,并且觉得晋厉公在使诈,回来后就撕毁盟约,与白狄人坐在一起谋划伐晋。

晋历公于此认识到秦桓公的真实面貌,气愤之余让吕相找人写了篇千古传颂的《绝秦书》。

我翻了一下,在《绝秦书》中,晋厉公从秦穆公开始,到秦桓公结束,把秦国四代君主的罪状一一历数——蔑视国君、亲近楚国、入侵河曲、攻打涑川、颠覆社稷等等,洋洋洒洒近千字,大有罄竹难书之意。

在《绝秦书》中,晋厉公也很不要脸,把晋国的一些事推的一干二净——把殽之战说成是秦国“不吊”晋襄公、公然侵犯殽地的缘故;把令狐之役说成是秦国想颠覆晋国社稷的缘故。

总之,这份《绝秦书》很好的起到了晋、秦彻底决裂的效果,达成了自殽之战之后,晋、秦成为绝对的仇敌之国的作用。

伤心透顶的晋厉公已感力不从心,郑、鲁二国受辱,导致其他各国貌合神离,存有二心;秦国态度坚定,始终保持敌对态势;白狄又时常来犯,与楚争霸已后劲不足。

于是晋厉公决定,按照晋景公生前策略,转向与楚弭兵,争取腾出更多精力征伐秦国。

早在晋景公去世的前一年(公元前582年),晋景公就放回了楚俘钟仪,还送了很多的礼物,表达了“重为之礼,使归求成”的意思。

楚国方面也想同晋国修好,以便抽出身解决吴楚争端,就在同一年的十二月,楚共王派遣公子辰赴晋,以“报钟仪之使”的名义,“请修好结成”。

万万没想到冲突一百多年的楚国竟然也报之以李,晋国对突如其来的幸福大感意外,刚一开春就派遣籴(di)茷去楚国,以“报大宰子商之使也”。

晋、楚二国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但都没有明说,就好比男女谈恋爱一般,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就可以媾和的事情了,但二国还是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这一切都被一个老熟人看在眼里——宋大夫华元,他决定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宋国也是被连年征战所累,百废待兴,华元本人与晋正卿栾书、楚令尹子重私人感情不错,得知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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