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救我!”
陆涯刚飞出死魂之谷,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声音的语气,满是哀求。
他立马收起酒葫芦,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前方的山崖沟壑,顿见一个残缺丧尸被一群凶魂追着跑。
那丧尸,双手已废,身上满是窟窿,跌跌撞撞地东躲西藏,眼看就要被后面的凶魂追上了,突然一个踉跄倒地不起,仰着头看着陆涯,欲哭还休。
这不是魂天机的声音么?
怎么这么狼狈。
陆涯举起手中的九幽招魂幡,朝着后面的凶魂一扫,将其尽皆收入幡内,憋了憋那具弱小的丧尸:“你在叫我?”
“感谢老祖救命之恩。”
丧尸艰难的翻起身来,突然扑通地跪在地上,低头向着陆涯叩首,残断的上肢艰难的摆动了几下。
“你认识我?”
陆涯疑惑。
丧尸脸磕着地,不断点头:“认识。”
“性似浮云意似风,飘流四海不停踪。偶在东海观皓月,或临南海又乘龙。三山虎豹俱骑尽,五岳青鸾足下从。不富贵,不簪缨,玉虚宫里亦无名。玄都观内桃子树,自酌三杯任我行。喜将棋局邀玄友,闷坐山岩听鹿鸣。闲吟诗句惊天地,静里瑶琴乐性情。您是陆涯老祖!”
“你怎么知道老祖?”
陆涯心惊。
“魂天宿老祖在九天之上传谕给我,说吾有大劫,无缘仙道,如遇身携酒葫芦之人可解。老祖,您请看。”
说完,丧尸张开嘴,吐出了一块黑色的玉牌,飞向陆涯。
陆涯小心接过,将神识扫入其中,旋即大笑:“魂天宿啊,魂天宿,想不到连你都知道老祖跳入了六道轮回。”
“不过,你倒也是个实在人,也罢,也罢,老祖我就免为其难地将他收入门吧!”
“只不过嘛,光是这杆九幽招魂幡可还不上老祖的人情。”
陆涯说完,对着魂天机附身的那具丧尸,严肃认真地说道:“既然你炼魂宗的始祖宁可自毁百年道行也要逆向冲破人间界的虚空屏障,替你求情,老祖今天便收留了你吧。”
“多谢老祖,往后余生,愿尽犬马之劳。”
丧尸神情激动,满脸感恩,对着陆涯深深地鞠了三躬。
陆涯拿出一玉瓶,打开瓶盖,说道:“进来吧,你那丧尸之体,见不得人,尸体煞气太重,会侵蚀你的元神。”
魂天机听罢,元神立马钻出了丧尸的ròu_tǐ,钻入了玉瓶里。
“等老祖有时间了,会帮你炼制一副至阴至阳之体,阴阳结合,不惧世间一切邪魔阴煞,不惧一切正道光明!”
“小的一切听从老祖安排。”
魂天机没了肉身,只是元神的话,修为无法精进,而且御敌之时更是弊端诸多。
陆涯想来,既然将他收留了,那便要将其打造成一等一的神兵打手,将来到了地仙界,也好有自己的势力。
而且,还可以先抛出个甜饵,让魂天机知道以后会有甜头,好死心踏地跟着他。
如此一来,陆涯便想到了用世间最阴毒凶煞之物与世间最纯净正道之物,祭炼出一具史无前例的肉身给他。
那样的肉身,亦正亦邪,邪不胜正时为正,正不胜邪时为邪。
当然,这将会是一个恐怖的开始,一次颠覆修道界的实验。
陆涯将玉瓶放入造化炉内的混元灵泉里,让魂天机先吸收点灵气温养元神灵魂,他日恢复,可有大用。
“老祖,能否顺手救下我炼魂宗的三百门人?”
造化葫芦里传来了魂天机的声音。
陆涯听罢,摇了摇头:“不可,这是他们的劫数,人力不可为,老祖也无甚办法。”
说完,陆涯抬起头远远望向炼魂宗的山门之处,血河之水早已将其淹没,而余烬也在大肆地挥舞着化血神刀收割灵魂,不时传来惨叫。
葫芦内的魂天机听罢,没有说话,只是唉叹了几声,无奈之极。
他自是知道,那是劫数。
当他变成尸陀鬼,突破到地仙金丹期修为时,收到了来自天仙界的魂天宿老祖的谕牌,已然知道了这个劫数,全宗上下除了他,无谁能躲。
陆涯没再理会魂天机,架起酒葫芦朝着东方飞去。
如今化血神刀已出,血河老祖已醒,看来人间界的万年之劫,是要提前了。
圣人不仁,每一盘的棋局总是要舍弃几枚棋子。
人间界,本就多灾多难,却还不定期降下天灾人祸之大劫,定期清理人间的修道之士。
陆涯不知道那是天道的意思,还是圣人的玩闹。
飞了两天两夜,快要飞出极西之地时,陆涯突然听到了自己的造化葫芦发出一声闷响。
“子葫芦破碎,苏玖儿有难。”
陆涯心里一怵,马上便想到了当天自己送出的那个子葫芦,赠与了蜀山四代弟子苏玖儿。
子葫芦乃是用他造化葫芦内的一株葫芦籽炼制而成的,造化葫芦可以随时感应到子葫芦所在之地。
紧要时刻,可以打破紫葫芦,打通两点之间的时空隧道,让造化葫芦的主人可以从通道里闪现过去。
如今子葫芦破碎,定是苏玖儿身处死劫,敲碎了子葫芦发出求援。
“想不到你还是愿意相信老祖,而不是你蜀山那些德高望重的师门。”
“虽是多事之秋,但老祖既已承诺于你,便渡你一劫吧,至于其它,便要看你的机缘和觉悟了!”
陆涯说完,摇了摇头,盘了几下造化葫芦,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