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张灯结彩,处处是欢声笑语,各式各样的花灯目不暇接,绘着各种神话故事中的人物、花鸟和景象。
放眼望去,宛若群星降落,闪闪烁烁,一片辉煌。
仕女游、放花爆、打秋千,歌声达旦。
这样的热闹是极感染人的。又有了然几人活跃气氛,原本的忧思不知不觉就淡化了。
席崎的步伐向来干净利落,顾忌着小姑娘,便下意识地放慢。
小姑娘除了初见时的拘束疏离,如今和他们相处愈发自然,走路也不再是小碎步,不拘泥于鞋不露出裙摆。
带着小小的跳脱,像个懵懂好奇又一点一点试探的小兔子。
他看着小姑娘不时晃动的发旋,目光一再温软。
嗯,是家。
有弟弟,也有妹妹。
“胭胭,喜欢我们、家吗?”席崎不大习惯地说这个字,太过温暖了。
睫毛轻颤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捏了下小姑娘的手心。
姜幼胭没在意,只顾得点头,甜甜地笑着开口,“喜欢啊,有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还有胭胭。”
“嗯,我也喜欢我们家。”席崎这次说得更加自然,他喜欢这个词汇,唇角轻轻地、几不可察得翘了一下。
而那双凌厉华贵的凤眼也多了几分纯粹。
小兔子·姜幼胭悄mī_mī地得回,暗自松了一口气,给自己点了个赞:大哥哥的心情变好了。
她方才远远就看到大哥哥一个人坐在这里,生人勿近,冷冰冰的,可她觉得大哥哥却是在伤心。
尽管大哥哥很聪明很厉害,可大哥哥也是需要被哄的。
她不会安慰人,可哥哥们都很喜欢她撒娇卖萌,她一卖萌,哥哥们就会笑。
大哥哥应该也会吧?
幸好,大哥哥也是吃这一套的,总算又笑了。
忍不住抿唇偷偷笑了。
大哥哥笑起来果然最好看了,嗯,就,就比哥哥差那么一丢丢,一丢丢哦。
姜幼胭雀跃地想,脚下的步伐愈发轻快。
不远处的三人各自挂着微笑看着两人走近。
“我把大哥哥带回来了哦。”我也哄好了大哥哥哦。
姜幼胭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席崎的手,带着快夸我的小骄傲。
“胭胭真棒!”
“妹妹真棒!”裴金虎的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陆屿的声音,陆屿无奈地笑了笑。
赵瑚珊则是看着席崎面上极浅的笑,微扬了一下唇角。
席崎低头看了一眼松开的手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然后插回兜里,不过,指尖触碰到口袋里的发绳,上的小草莓装饰品。
他又低头看了眼散着头发只卡了两个小卡子的姜幼胭,想了想还是没把发绳还过去。
“呦,胭胭妹妹的发型还挺别致的,”赵瑚珊留意着席崎的小动作,不忘调侃,“就是发卡戴歪了,得亏胭胭妹妹底子好。”
姜幼胭十分认同二哥哥的话,不过,不能打击大哥哥,大哥哥的心情才刚刚好起来。
要夸的!
“大哥哥已经很棒了,头发梳得很顺。”一边说,一边极具信服力地点头。
“噗嗤。”赵瑚珊嘴角翘得更厉害,把姜幼胭的发卡正了正。
“嗯,梳得不错。”赵瑚珊忍笑点头,见席崎认真地看自己的动作,莞尔,狐狸眼一弯,“冰块脸,要不要给我学扎头发?”
“嗯。”席崎颔首,面上云淡风轻,声音是一如既往得冷淡。
“我也要!要给妹妹扎小辫子!”裴金虎申请加入扎头发学习群,不会给妹妹扎小辫子的哥哥不是合格的哥哥!
赵瑚珊乐了,踹他,哪都有你。
陆屿但笑不语,反正他早决定要跟着学了的,胭胭的小草莓发绳还是自己扎的。
八岁那年,悠然辞别了落离镇的小伙伴们随着阿爹搬进了长安村。
阿爹本姓季,是土生土长的长安村人,长到18岁,便同乡里的几个小伙一同到外省经商,放言他日归来必当高头大马衣锦还乡。端的是年少气盛,少年轻狂。
然而出了村入了外省才知道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幸早些年的不如意终究是没磨灭纯朴良善的性子。辗转还乡之际,在邻镇酒肆那当学徒。
阿爹诚恳的性子得到了掌柜的赏识,又见他相貌端正颇为俊朗,便定下了与自己独女的亲事,自此,成就了一番好姻缘。
阿娘与阿爹成亲第二年便生下了悠然,如今过了八年,昔日襁褓已长成娉婷少女,掌柜也已经入土为安,无了牵挂,又惦念着家乡,阿爹便与阿娘商量着卖了酒肆一同回乡。
长安村是个环山绕水的小村落,地处僻静,民风淳朴,风景宜人。
阿爹离乡十数年,也不曾有太大变化,在马车行入村口,阿爹别红了眼眶。
悠然与阿爹阿娘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便有些昏昏欲睡,鼻尖忽闻一阵清香,诧异之余便偷偷掀开帘子一角往外望。
只见对面山头一片璀璨金黄,风拂过便是扑鼻清香。
“阿爹阿娘快看!”悠然亮晶晶的眸子望着那个小山头,手下的帘子也大开全展露在阿爹阿娘面前。
“那是东篱!”车夫闻言放慢了马车,笑道,“山上年前来了位公子,买了山头,取‘采菊东篱下’之意种了一个东篱。”
“老爷夫人回来得正是时候,现在正是花开时节,这东篱美不胜收。”随着他话落,便是一阵风,满山头的金黄随风摇曳。
“这可真美。”阿娘赞叹道,又回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