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朦胧的光在太阳还未出现的时候就抵达了这片草原。
它们是太阳的使者,安抚猎物脆弱敏感的神经,平复猎手躁动不止的**。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食草动物们迎来了得以喘息的时光,它们比起夜晚要显得镇定地多,自在悠闲。
毕竟更容易发现掠食者,替死鬼也那么多,出事的概率还是蛮小的。
与此同时,成功的猎手开始陆续返航,回家休整,而失败者则是接着加班。
生与死的交替从未停止,生存的压力逼迫众生不断奋斗。
吃饱喝足的狮群自然是属于成功者的那一撮,对于狮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刚吃饱就睡觉更舒服的事了。
她们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侧卧着,眯起眼,却是没有躺下头。
一旦大树底下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小黑就很高兴,它爬到雌狮们的身上,又或者去抓她们的尾巴。
肚子吃饱了的狮子,脾气好得不得了,她们耐心地用尾巴尖上的毛球逗着小黑,容忍它咬住自己的耳朵,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个翻身压到小黑。
当凯丽姐妹不在时,她们就是就是最值得信赖的保护伞。
疤脸和残耳两兄弟也回来了,两头雄狮微微喘着气,躺在雌狮旁边,看着小黑嬉戏。
残耳嘴角一歪,露出鄙夷的冷笑。
“呵,吃奶娃……”
小黑看到两头狮王回来,猫科动物的好奇心催促它不断作死。
它缓缓靠近残耳,撩拨着那张大嘴边敏感的胡须。
残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把头转向一边,明显懒得搭理小屁孩。
接着就是突兀的低吼。
“呜~”
“我靠,你这小王八犊子居然拔老子毛!”
只见小黑一口咬住那堆褐色的鬃毛拼命往后扯,几根不牢靠的长毛已经被拔了下来,粘在小黑嘴角。
鬃毛作为一头雄狮的象征,作为狮王震慑外敌的有力武器,虽然对于身体来说是负担,但谁不是爱护有加,日常梳理。
你说拔就拔,拔光了,让我日后如何有颜面见狮?
是不是叔治不了你了?
残耳这脾气就上来了,他转过头,两只爪子固定住小黑,大嘴直接含住它的小脑袋,一时间只有小黑惊慌失措的哀嚎声。
突然,残耳似乎想起什么,特意瞄了一眼旁边看戏的疤脸,这嘴却是怎么也闭不上了。
大哥的平静的面部表情分明是表达:“看我干啥,继续啊!”,但残耳却是讪讪地松开不断挣扎的小兄弟俩不会反目成仇,但大哥估计是要生气一段时间的,严重点还会揍他一顿,而且凯丽也不好惹。
“不值得。”
他摆出啥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脸关切地看着小黑,随后还特意舔了舔,一副慈祥叔叔的样子。
小黑:“……”
心里阴影还是挺大的。
似乎看完了戏,疤脸站起身,缓缓向着西方走去。
走了一会儿,疤脸停下脚步,向后看了一眼,意味深长。
“你小子咋不跟上啊?”
残耳看起来有些不解,刚刚回来,天也亮了,不睡觉你干啥?
方便?
行吧行吧,陪你一起去。
他不舍地站起身,慢悠悠地向前方等待的大哥走去。
一路走了很久,至少远远超出了方便的距离。
不是吧大哥,你连小便都舍不得浪费?
至于嘛?
在吴琛看来,行踪莫测的雄狮应该去巡逻了,但是残耳却是很清楚,不久前他们刚刚标记完领地,现在气味还没有消散,没必要去巩固气味城墙吧?
在家里吼几嗓子不香嘛……
两头雄狮向西越走越远,穿过了很多掠食者的地盘,路途之远,让残耳有些不乐意了。
他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疤脸。
“哥,俺不想走了……俺想回去睡觉觉……”
察觉到一旁的弟弟停下了脚步,疤脸脸上逐渐不耐烦起来,一巴掌带着几声怒吼,把残耳逼退了几步。
“我愚蠢的弟弟啊……”
“你怎么就这么不了解你哥呢,哥啥时候让你吃亏过……”
“一声吼,你就告诉我你去不去吧。”
疤脸审视逼迫的眼神让残耳只能服从。
他哀声叹气,不情不愿,活像一只刚被驱逐的狮王。
“哥,你说咱俩去哪啊?西边我们上次巡逻过了呀。”
“真笨啊,不久前西边不是改朝换代了嘛……”
西边嘛……
残耳对这个事情还有印象的,每个狮王都会关心周围狮王的反应和变动,这点通过互相嗅闻对方边境留下的气味来判断,而西边的罗比拉兄弟显然是被推翻了。
边境上的新气味,以及隐隐传来的吼声,都是最好的证明,甚至这件事还和他们有关。
上次兄弟俩把前来越界偷吃一具死尸的罗比拉兄弟胖揍了一顿,造成一点轻伤,不然以他们的年龄和实力,应该还能做一年的狮王。
不过这又与我等何干?
残耳也不害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大哥骂了,他还是疑惑地看着疤脸。
“改朝换代了怎样,他们打得过我们?”
疤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没办法,打架是一把好手,就是脑瓜不够机灵。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提点着,低沉的吼声就像是对弟弟的谆谆教诲。
“距离他们清理余孽已经过了一段日子了……”
疤脸期待地看着残耳,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