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士兵打了个哈欠,却又被一股微凉的夜风吹醒。

打了个寒颤后,他赶紧向火堆中丢了几根木柴,然后站起来,蹲着脚,和几个一起值夜的人聊天。

“沃里克大哥,咱们都在帝国腹地了,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蠢货,你白天的时候没看到这附近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吗?像这种灾区,最容易出现强盗和铤而走险的人了。”

“可我们一百多兄弟全副武装的走过去,难道还有什么普通人敢对我们下手?”

沃里克刚想用他小时候,老家遭灾的经验来教训这个年轻的士兵时,就突然听到营地周围,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扭头,握剑,将视线投向营地外面。

只见黑黝的夜色里,篷草在随风晃动,玛威克则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毫无规律的游荡着。

“错觉?”

沃里克低头呢喃了一句,便又转过头,准备继续告诫那个懈怠的士兵。

可他刚想开口,

“嗖嗖嗖嗖嗖……”

连续不断的破空声从他刚才扫视过的地方响了起来。

“敌袭!”

沃里克拿起身上支着的盾牌,斜斜举起,准备走到刚才跟他唠嗑的士兵身边。

可刚走几步,他的手也还没有探出去,几根箭矢就从天而降。

少量落在他的鸢盾上,被包裹着斗气的盾牌弹开,而更多的则落在了那个士兵的身上。

士兵应声倒下,手伸出的方向,正是沃里克赶来的方向。

当沃里克最后蹲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眼珠中,充满着对生的渴望。

毕竟在瑞蒙德地区熬了好几年,终于能够回来见见家人,怎料结果竟然是这样。

敌袭的动静,守夜士兵的惨叫,立马将帐篷里的默尔索给惊醒。

他干净拿起身边的轻甲,捡起剑盾就冲了出去。

一出帐篷,就看到营地里已经成了乱糟糟的一片,像极了老版三国被火烧的乌巢。

他在人群中立马就发现了正在维持秩序的沃里克,噢,他不像淳于琼。

“沃里克,来了多少偷袭的敌人?”

“看火把的数量,估计得有上千吧。”

第一波偷袭已经过去,夜袭默尔索他们的敌人也不再偷偷摸摸,纷纷燃起了火把,将营地周围的照的犹如白天。

“几千?”

默尔索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小股灾民搞的小混乱,这估计已经算得上暴乱或者民变了吧。

当初他们在瑞蒙德地区见到的,精心筹划多年的倒教运动,也没比现在的情况夸张多少。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疑问在每个人的心里浮现。

尤其是马恩,当他走出来,看见营地外向他们涌来的人群,他的表情严肃且充满着杀机。

不过,他的杀机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来袭杀他们,而是他想起了在离开比尔鲁斯特之前,卡瓦尼追上车队,对他们嘱咐的一席话。

“……告诉你们的是,隶属真理会的激进派组织,血色天堂岛的许多成员,目前就在灾区潜伏,他们准备煽动一些底层百姓和奴隶庄园里的奴隶一起暴动……”

看来,眼前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血色天堂鸟煽动起来的暴动。

因为向他们冲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衣衫褴褛的霍因斯旺普灾民。

并且,他们大部分身上都没有斗气闪烁,手中拿着的,也都是农具改造的武器,又得没条件的,甚至拿的就是农具。

士兵们在乱了一阵后,瞬间就恢复了平常心,大家围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

农夫虽然拿起了武器,但本质上,他们还是农夫。

冲击到防线上,就像是触到了一层反弹膜似的,反而被士兵们杀得自乱阵脚。要不是马恩手下的人只剩下这一百多人,这些士兵早就乘胜反击了。

农夫的攻击,只是他们的试探性攻击,真正致命的,其实是潜藏在农夫中间的血色天堂鸟的成员。

他们大部分都是觉醒了魔法或斗气的人。

这点从卡瓦尼那群人身上就能看出来。

他们的许多骨干和头目甚至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人。

也就是此时,几道透明的斗气向突出的触手,从鸢盾间的缝隙中穿过,然后刺向持盾者的软肋。

白光过后,是血与肉的飞溅。

接着,越来越多的透明斗气骤然出现,顿时就有十几个士兵失去了性命。

“大家小心,是刺客!”

遇到这样的场面,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马恩都觉得有些吃惊。

他不是没见过刺客职业,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刺客。

刺客方向可是所有方向里最为特殊的存在,它没像其他职业那样完成了学校教育的转变,依旧维持着古老的师承的传统。

一下出现这么多刺客,就证明真理会中至少有一位宗师级别的存在。

要知道,整个东部教区,能被称为宗师的就那么寥寥数位,每一位都是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

没想到会有宗师不要荣华富贵,投向了见不得人的真理会。

要是默尔索的能力能够读心,他绝对会笑话自己的老爹,人家刺客本来就见不得光好不好?

真理会这种扰乱世界的存在,才是有志气的刺客应该投身的组织。

想想前世的纵横不就是这样吗?一个跟着墨家反朝廷,一个自己搞个黑社会组织流沙干脏活儿。

在杀死了一些士兵后,“暴民”的士气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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