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夸伦博侯爵。”
矮壮的虬髯汉子还没走到默尔索他们跟前,便被两个手持长矛的士兵拦了下来。
那人被拦住后,只是简单的看了两个士兵一眼,就将对方吓得差点丢掉了手里的兵刃。
因为他的眼里,饱含惊人的杀意。
“干什么,侯爵大人的尊贵之躯,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两个生出胆怯的人,反而变得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像看门的小奶狗一样发出咆哮,用来掩盖自己的弱小和恐惧。
“你们两个放他过来。”
听到夸伦博侯爵的话,这才带着愤懑,收起手中长矛,剜了矮壮汉子一眼。
没有了士兵的阻拦,默尔索这才看清来者,发现这人简直就是个矮一点的海格。只不过他没有拿破雨伞,也没有骑垮摩托车。
“你就是夸伦博阁下?”
由于侯爵呵退了士兵,对方很快便锁定了侯爵的身份。
侯爵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睨着眼睛,打量着这个人。
默尔索站在一边,除了打量对方的相貌,还偷偷使用情绪感知的能力判断对方来意的善恶。
嘶,这波动……感觉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有一股湍急的洋流,而且还是那种大洋级别的,能带起海底大量的硝酸盐、磷酸盐等营养物质的上升流,足以形成一个产量巨大的渔场。
至于这人为何看上去如此平静,默尔索觉得可能是出于某种忌惮或者限制。
“你就是夸伦博阁下?”
那人见侯爵半天没有回应,便再一次发出询问,语气里隐约带着些许不爽。
不过这个时候,夸伦博侯爵已经打量完了对方,也吊够了对方。
“鲁伯·弗兰,居然是你!”
“侯爵阁下竟然知道我这个低贱之人?还真是让我这个穷酸鬼,破落户感到万分荣幸。”
“鲁伯·弗兰,七年前吉仑矿工暴动的策划者和领头人?”
默尔索听到对方的名字,曾经的记忆就立马涌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才七岁,随家人来到瑞蒙德不久,马松泽也才刚刚出生,每天除了吃,就只知道睡。
那个时候,蒙得艾利斯也还没有现在这样的规模,就是个大兴土木的工地,而马黛堡和东亚松城也才刚刚打好地基。
那个时候,瑞蒙德地区还是维斯普西秘密经营的专属领地,由于不想暴露这里,除了使用普拉塔·哥尼亚人当做免费劳动力外,许多贫民也被强制征作劳力,只发给他们勉强令人半饱的食物。
毕竟,从本国调配大量物资的话,就必须面临暴露的危险。
而就在那样的背景下,一个名叫鲁伯·弗兰的人,在吉仑铁矿掀起了所谓的“起义”。
“不过,这个鲁伯·弗兰不是被逮捕了嘛,听说后来被送去了瑞蒙德北方,在奇瓦波托西的监狱里种咖啡。”
默尔索搜索着记忆,与现在的情况对比。
“看你这样子,想必当年就已经是真理会的成员了。”
夸伦博侯爵嘴角带着笑容,仿佛是在自嘲。
不过默尔索运用能力,却发现侯爵平静的外表下,情绪的波动却宛如无数锋锐冰冷的刀片,被剑仙用真气驾驭着乱飞。
“没错,当年我就已经加入了真理会,不过侯爵阁下,您没必要用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面对我,毕竟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敌人,而是盟友了。”
“哈哈哈哈……”
侯爵骑在高头大马上,大笑的俯视着身前的矮壮汉子。
“有趣,那么请问我亲爱的盟友,鲁伯·弗兰先生,这些普拉塔·哥尼亚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噢,阁下,您这个问题问的可有失您高贵的身份,毕竟我听娼妇院里的小可爱们说,像您这样的贵族,每一个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渊博的很,怎么会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猜不到呢?”
夸伦博和马恩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里面透露出噬人的寒光。
“普拉塔·哥尼亚人,各个贵族和有钱人庄园里的奴隶,不需要花钱的人形牲畜。”
默尔索立马想起了瑞蒙德盛行的奴隶制度。
可现在,这些本该在各种作物庄园里劳作的农奴,却出现在了这里。想让那些吝啬的庄园主和贵族们主动放人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没有哪个人会指望守财奴和吝啬鬼放弃自己怀里的财物。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这些奴隶不是被放出来的,而是逃出来的,甚至是杀了每天对他们百般虐待的“主人”后,逃出来的!
“鲁伯·弗兰,你们真理会到底想干什么?”
夸伦博怒不可遏。
“抱歉哈,侯爵阁下。”
他抓挠着蓬松的乱发,满脸讥讽的神情,并且头皮屑被抓的陡然纷飞,在阳光下居然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我只是真理会的一个小喽啰,这种事情,您还去问卡瓦尼大人,或者蒙特罗大人吧。”
默尔索从侯爵的语言、神情,和情绪波动里,听出、看出,和感觉出了浓郁到粘稠的忌惮和怒气。
而且,与侯爵并排的马恩,也散发着同样的感觉。
于是,他在心里嘀咕道:
“看起来,侯爵和父亲大人对这些逃出来的奴隶特别忌惮?“
“也对,毕竟这么多人已经集结在了这里,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农奴在往这里汇聚,这说明瑞蒙德地区,至少蒙得艾利斯附近的贵族几乎被屠戮了干净。”
“哎,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