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月却是说着要回楚府用膳便匆忙离开,刚走进正殿的暗芮不解的看向跑出去的子月,转而走到书仪身边,将手中的碗筷房到了桌上,她启口问着:“楚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肯定是哥哥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把子月哥哥惹生气了,快去把我那新做的衣裳拿出来,一会儿我要着,暗芮却愁眉苦脸的看向书仪:“姑娘,老爷前些日子不是吩咐了年下要待在府上的么!”书仪极不耐心的一睹,暗芮便下去替她取衣裳去了。
窗前的帘子被微风轻拂着扬起波浪,午阳透过窗子照射进楚子月的屋子略微有些刺眼,楚子月趴在窗前的圆桌上发着呆,穆红叶连叫了他几声都没见楚子月有片刻缓过神的意思,穆红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唤了声“姜公子”,果然见楚子月回过头问着姜良畴现在何处。
黑猫懒散的蜷在子月的贵妃榻下轻声打着呼噜,微弱的声音盖过了走廊中婢女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穆红叶笑着替子月整好了衣领,随即开口说着:“早闻姜公子是京中第一美男,不过奴才倒觉得姜公子可称得上为天下第一美男,瞧那张面孔便是迷倒了万千少女,这未出阁的女子或许别的不知,但姜公子的名号大抵是知道一二。”
楚子月的手指握着桌子上青花纹案的茶杯有些出了神,姜良畴的确是长了一张倾世容颜,可得修上几辈子的福分才能生得那样一张天仙似的容貌,不过他立即摇着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于家喜宴上的情景仿佛再现般于眼前重现,楚子月赶忙回过神,双手捂上已然染上红晕的脸颊。
听见“砰”的一声,正走在走廊的汤鸿振赶忙加快了脚步,他迈进里屋,见虞凯泽正气愤的抱臂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小厮们跪在冰凉的地砖上低着头也不敢吱声,汤鸿振见有一通房丫头正捧着热茶走进正殿,他便是接过那通房丫头手中端着的热茶,疾步凑到虞凯泽的身旁将茶杯放在他面前的案桌上,汤鸿振轻声启了口:“不知公子为何事生气?众人那些个奴才无用,也别平白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让他们去摘朵天山雪莲竟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还给我空手而归,这眼下便是公主已然回京,我上哪儿寻得贵重礼物献于公主!”虞凯泽一拍案桌,使得跪在地上的小厮不禁哆嗦着,连站在两侧的婢女都不禁瑟瑟发抖,虞凯泽怒气的指着他们,“真是养了群废物。”
汤鸿振将茶杯又端了起来,他递到虞凯泽的面前,轻微咳了咳:“还不都下去,若下次再惹得公子不愉快,便是不用在府上待着碍眼了。”小厮们互相睹了眼,抬头见汤鸿振使着眼色便急忙退下,汤鸿振坐在一旁说着:“小的兄长探得大王爷的口风,说大王爷近日会回宫,公子可要准备送什么?”
“王爷可是皇上的长子,自然什么没瞧见过,他自小便不同我多说一句话,我再怎么巴结又有什么用?”虞凯泽冷冷的说着,他本想着巴结好大王爷也好混个高官,谁想大王爷非但不领自己的情,还向皇上举荐让自己做了个陕甘副御史,虽说是个不大不小的从四品官职,然常年不在家,连京城中的人事变故都是不知晓的。
虞将军又常年驻守边境,家里的弟弟妹妹更是不晓时事的,他便是自认为整个家都要靠自己才撑得起来。汤鸿振见虞凯泽并没有接过茶水便启口说着:“听闻长公主近来向姜公子要了一幅书画,公子不妨寻得一幅古画送之?”
“姜公子?姜良畴?公主莫不是看上了姜家那小子?”虞凯泽侧过头瞪向汤鸿振,尖刀眉紧皱着让人不寒而栗,他冷笑了一声,“他可是贵妃的胞弟,康妃不会认他做驸马的!”打不到大王爷的算盘,虞凯泽便是生出了想做驸马的念头,他可自以为自己是家中的着:“那是自然,公子可是扬川郡主的儿子,是先太后的侄儿,可比姜家的公子金贵多了,当然是更适合做公主的驸马!”
泛起涟漪的湖面上迎面行驶着小船,千凤台传出子安愉的乐曲,台中央,艳衣女子曼妙生姿,一旁围着伴舞的绿叶更衬的女子所舞惊艳四方。崔嬷嬷捧着一锦盒上了千凤台,行礼问安后,她规矩朝着长孙子安走去,却是在不经意间腿脚一软,全身向前倒了下去,捧着的盒子也从手中飞出,直逼着长孙子安砸去。
花好赶忙护在长孙子安身前,被砸中的她不禁“啊”的叫了一声,守在千凤台台阶下侍卫刚忙跑了上来,见康妃缓缓挥了挥手方才退下,长孙子安让了几个宫女扶着花好前去屋子里查看伤的是否严重,随即冲着崔嬷嬷问着,冷冷的语气:“你是在哪儿当差的?你要谋害本宫?”
“奴婢……奴婢是千凤台的主事崔氏,前来给长公主献上……献上康妃娘娘准备的礼物。”崔嬷嬷哆嗦着连话也说不清楚,曹颖馨不由得怒斥了一声:“大胆奴才,办事如此不当心,还说是康妃娘娘命你来献礼的,难不成为着康妃娘娘为你脱罪吗?”
崔嬷嬷抬头望向曹颖馨,一脸惊慌的模样,转而又看向贵妃:“奴婢不敢说谎,方才的确是孙姑姑吩咐奴婢前来给公主献礼的。”
“去让了方才在台下的宫女太监全都上来!”曹颖馨吩咐着,片刻便见着千凤台的宫女太监尽数跪在台中,曹颖馨启口问着为首的主事公公:“方才可有见我同崔氏说过话?”
主事公公低着头,不敢看向崔嬷嬷:“奴才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