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院恢复了宁静,听着隔壁间轻轻的浅眠声,谭天成透过半开的斜窗看了眼小院,想着方才那丫头傻乎乎得模样,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被子一盖,闭目休息。
奔波了几日,他的确累了。
日头升起又落下,忙绿了一天的村民们三三两两的都归了家。
“妙婧,这是你爹让叔带过来给你的,他让我告诉你,他有个远地老友病逝了要去送一程,这些日子就不回家了,你要碰到什么难事就来镇上找叔。”
“谢谢刘叔,我爹也真是的,还要麻烦您老跑一趟。”门口的妙婧接过私塾刘夫子递过来的包裹,笑着道谢,并没有因为他爹的离开有什么不高兴。
“没事没事,我也是顺道过来的。”刘夫子笑道:“那行了,东西送到了我就走了。”
“那刘叔你慢点走,我就不送你了。”
“送什么送,妙婧一个人在家记得晚上锁好门窗。”说完,摆了摆衣袖离开了。
妙婧拿着包裹,一回头就见着谭天成斜靠在门沿边上,一股微风吹过,飘起他额角的一缕发丝,飘扬中说不出的俊美无涛。
谭天成穿着童秀才崭新的青衫袍子,出尘得像极了副柔弱书生的模样,身上那股子戾气也好似被掩了个干净。
“哎哎哎!别看了,回神了。”一开口俊美依旧,其他全没了,痞里痞气的。
妙婧瞪了他一眼,直接拿着包裹进了房。
谭天成扶额,看不出来,这笨丫头气性大,还爱记仇,早上的事还记着呢!
妙婧进屋打开包裹,包裹里有十两银子和一包她最喜欢吃的桃酥,翻了翻还有一封信,妙婧拆开看了眼,全是些她爹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话。
妙婧吃着桃酥看着她爹的信,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
妙婧吃着桃酥已经忘了生气了,笑眯眯的问他:“我爹托人给我带的桃酥,可香了,还有桃香哦!可好吃了,你可要吃?”
“你喜欢吃桃酥?”
“对呀!”妙婧傻傻点头。
谭天成见她肯和自己说话了,凝着她甜甜的笑颜,眸底闪笑,抬手成拳假意咳了两声。不知为何,突然想逗一逗她。
于是,他走了过去,一伸手整包桃酥都被他拿走了。
看着整包桃酥都被拿走了,笨闺女咬着手里的桃酥呆呆的瞪大了眼睛。
谭天成拿着桃酥就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嚼着桃酥瞪自己,又走了回去,伸手揪走了她手里最后那小块,见她不敢置信目瞪口呆的瞪着自己,还将揪过来的那小块桃酥当着她的面,直接丢进了嘴里,吧嗒吧嗒的嚼了几下。
嗯,甜而不腻,满口脆香,的确好吃。
可……哪有什么桃香味啊!
这丫头,还会忽悠人。
妙婧珉了珉嘴巴,愣愣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抬头瞧了瞧门外,一时没反应过来。
“也饿了,要吃桃酥就先做饭,晚了,就没了。”
屋外凉飕飕的传来一道音。
闻言,妙婧一股脑的冲了出去,在谭天成以为她要发飙的时候,她对着他大哼了一声,转身直接去了灶房。
“早间盐重了,少放些盐。”
“就不,咸死你。”灶房里,妙婧回怼了句。
谭天成端着手里的桃酥,轻笑出声。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放心的在她炒菜的时候进了灶房,亲自放的盐。所以,晚饭还是做得很是可口,三菜一汤,不咸不淡刚刚好。
白日睡多了夜间便不想睡了,妙婧觉得无事,趁着月光不错,直接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着,顺道把簸箕里晒干了的草药切了。
谭天成也觉得无眠,便也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她边上,安静的看了她会儿。
其实近近观看,这丫头长得也很秀美,比之他以前见过的美人,多了一份耐看,脸蛋粉嫩得很,不是很白更不似农家女子般肤色偏黄。
总得来说,这丫头是个很耐看的美姑娘。
他顺着她撸起的袖口,这会儿才仔细发现她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疤痕齐整,想来是刀剑伤。
谭天成不由皱眉,这么一个呆呆笨笨的傻丫头,谁会下这等狠手。那疤痕,像练武之人所留,若不是深可见骨的伤,断然是留不下这么深的痕迹的。
“怎么伤的?”
问出这话,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妙婧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自己的左手,毫不在意道:“我爹说那是我以前贪玩自己磕柴刀上弄的,当时可把他吓坏了,还以为这只手要废了呢!好在我运气好遇到了个医术高明的先生,让他给治好了,不过刀口太深,还是留了疤痕。”
“日后我给你寻些去疤痕的良药。”
能生筋续骨的,想来给她治好的是鬼手神医公孙羽。
“不用,都已经看习惯了。”对于疤痕妙婧倒没多大在意。
谭天成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那道疤痕的话题。
“这不是你今日做的菜嘛!丫头,你莫不是把草药与菜叶子弄混了吧!”谭天成在旁边簸箕里拈起一片叶子,笑望着她。
“才没有。”妙婧抬头瞟了一眼,解释道:“那叫车前草,长在野外的,是药也能当菜吃,能清热明目,你现在有伤在身,又值酷夏炎热,体内不免火气重些,难免眼涩混浊,所以这味草药,对你很有好处的。”
“原来如此。”谭天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拿起另一株细长的药叶问:“那这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