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浦星华硬闯了进去,两人在里你一拳我一脚的大打了一场后,也不知和季展鹏说了什么,季展鹏才丧着脸出来吩咐下人摆灵堂。
皇宫里。
吕世云看着躺在龙床上昏睡的女子,面色阴沉得可怕。
救人回来的暗卫晖星和晖月静静的站在旁边,望着床上女子的左手,亦沉默着。
“听闻海宁国有位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你们去,去让人去给朕寻来,若是寻不来,他们也用回来了。”
晖星领命,立即让晖月去安排,自己则留下继续守着小皇帝和床榻上昏睡的人。
憋了许久,看着睡梦中,依旧痛苦得眉头紧皱的姑姑,小皇帝再也绷不住愤怒,咆哮起来:“庞鸿才这个混账东西,若非乌邑国还需要他,朕一定砍了他,灭他九族。”
其实吕世云也就是说说,卸磨杀驴,不是姑姑教他的做人之道,更不是一个明君的行事作风。
唉!
晖星轻叹,若是他与晖月去晚一步,真的不敢想象。
庞鸿才,终究还是对她下了狠手。
若那灿若星辰的眸中失去了所有光芒,于她将会是多残忍。
看着床上的女子,晖星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先皇将她带到自己面前的模样,比现在的温宁大不了多少。柔柔弱弱的像只小兔子,甚至会因为晖月凶狠瞪着眼的模样吓得哇哇大哭。那时候的小丫头,没有让自己背负太多的东西,如今,她肩负的重担让他看着都心疼。
“皇上,待颜一族彻底铲除后,她若是要离开,晖星求皇上不要阻拦。”
“朕…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吕世云看着跪下的晖星,最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榻上人的面容上,艰难的点了头。
于吕世云,颜白莲是他的姑姑,更似他的母亲。
他刚一出生,母后便被人偷偷下了血虫,没多久便血崩而亡,父皇整日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到他。是正值花季的她乔装成小宫女去保护他,喂他吃饭,教他走路,逗他玩。比起历代帝王儿时的水深火热,他有一个很开心的幼时。
他走的第一步路是她牵着走的,他识的第一字是她亲自教他认的,他写的第一个字也是她手握手教他写的。她如师如母一般存在着,他也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天下哪有儿子要困着母亲的。
寂静的夜晚,宫殿外,明月从乌庞中升起,月光下,稀稀疏疏的碎影斑驳了一地。
七月初七,是为乞巧,每年这一晚乌邑国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们都会盛装出门。出门时,她们手里皆会提着把自己亲手做的花灯,花灯上会写下自己是哪家姑娘,若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就将花灯赠送予他,若对方亦有意,便会礼貌接过,不日便会有媒人上门成就一段佳话。
夜色明亮,人群拥挤的街道旁,一白衣女子蒙着面纱站在拱桥下的一棵柳树边,她手中亦提着一只莲花灯。
她静静的望着平静的河面,露出的眸底一片平静。
今日海宁国战王爷出使乌邑国,代表两国的诚意,小皇帝直接下令摆了个国宴迎接,算是给足了战王爷面子。
宴会中,季展鹏整日卧病在床,沉侵在丧妻的痛苦中并未参加,庞鸿才喝了几杯后便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城,才发现天色已晚,不过到处都是花灯照着,倒也是亮堂。
望着灯火阑珊的夜,他突然想起,两年前,他第一次陪她出门,那日碰巧也是乞巧节,她提着个花灯,记得不太清当时的模样,却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笑的那么纯真。那时她总是笑着问他。
‘妾身若是将花灯赠给别家儿郎,夫君会如何?’
他是如何答的他也不记得了,只是后来,每当她狠辣无情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那日她的笑脸,然后告诉自己,若非生长在颜家,她便不会如此。
如今想想,倒真是他痴人说梦,可笑了。
苦笑之余,庞鸿才余光竟瞥见了一抹倩影。那道倩影让他双目一紧,足下一点,急忙向那倩影的方向跃去。
柳树下的姑娘正瞧着河面出神,肩上突然被人用力一拽,待她惊诧回神时,已经跌入一个宽厚健壮的怀里,覆在面上的白沙也随即落下,露出了一张绝色的小脸来。
姑娘挣脱那怀抱,看着来人,恼羞成怒道:“大胆,哪来的登徒子。”
庞鸿才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姑娘,许久,才松开手,一脸歉意道:“在下唐突冒犯了,还望姑娘息怒。姑娘,可还识得在下?”
见他态度诚恳,姑娘重新遮回白纱,抬头,认真的凝视着他,想了半响,才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日青山岭的将领?”
闻言,庞鸿才一喜,道:“在下溪长庞鸿才,任乌邑国左军大将一职。”
“怎的你每次介绍自个儿都一样?”姑娘捂嘴失笑,清冷的模样不复,浅笑道:“我叫月儿,曾是楚府的养女,现为海宁国朝月公主。”
身份直接亮了出来,双方倒是坦诚。
庞鸿才望着,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却也装作不知的并未问出。
月儿提着手中花灯,面上已经恢复冰冷,她望着月空,低沉着道:“你查过我吧?”
庞崖点头,琅眸底的疑惑更深。
“你若是楚子月,那在石坝墓中躺着的又是谁?。”
“那墓里躺着的自然是真的楚子月,而我…是楚家二夫人在丧女那日救下的海宁国公主朝月。那时我父皇还未登基,我与兄长们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