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遭,常晴不免有些惊魂未定,越想越后怕起来。如今还没摸到修仙界的门,就差点成为别人打架的炮灰了!
一颗狂跳的心脏几天才安稳下来。世道颇艰难,看来还是要让自己变强才行。
于是对师尊道:“师尊您回来得真早。要是再晚些,我就到地府报道去了。”
玄青面无表情道:“从你胡说八道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
“师尊那!若是我被吓得心脏病发,就地死了,洵山派岂不是损失巨大?”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一前一后赶路。因为没了马车,玄青又寻到农家买了头驴子,让常晴骑上。二人一驴便沿着崎岖山路慢悠悠地前行。
她一直无法想象仙山是个什么样子,因此越近便越加期待。
等到洵山脚下时,眼前景象才让她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所谓的洵山,竟是一座悬浮于数百丈高空之上的峰群。
一座座高耸的山峰被团团云雾包裹,重峦叠嶂,延绵不绝,在高空中若即若离,当真是如假包换的天上仙境。这仙境却并无虚无缥缈之感,而是一种切切实实的宏大存在,傲视着脚下这凡俗中的大地。
这样的奇景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就算穷尽自己的脑筋,也是无法想象出来的。以后的路途中,她不断抬头仰望,已对那即将要去的地方无比神往。
而山下的道路却走到了尽头,她正想着如何才能上山,忽然见空中飘下来一块巨大飞石,在地面停住了。
听玄青介绍,这石就叫“摆渡石”,由阵法驱动。寻常人若是上山便只能靠它来摆渡。
这飞石的速度狠快,不久便将二人送往山顶。这种高度令人惊心动魄,她不自觉地两腿发软,拉着师尊的衣袖,紧闭着眼睛,哪敢往别处看。
又跟随师尊走过长长的青石台阶,方才抵达山门。周围景色,不遑枚举。只是她走过的这些青石阶,并不如想象中仙界那样一尘不染,反而有些古旧。石阶中常见破碎裂纹,还有青草从当中长了出来。
石阶尽头,迎面可见一座汉白玉牌楼,上面雕刻着五个古体大字,常晴认不出来,也许是门派的名字罢。
牌楼之后,便是一坐广场,正中可见一座巨大雕像。雕塑的人竟手持弓箭,如同猎户一般,不像个修仙者样貌。雕像周围,还设置着五个较小雕塑,均等分布,形态各异。
还来不及细看别处,就有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修仙者迎面跑来。男子精明强干,女子秀气可亲,齐齐向玄青施礼,“师尊,您回来了。”
“嗯。这是新生常晴,你们接引一下罢。”
听那两人自我介绍,女的叫初雁,男的是晓岩,是比常晴高一级的师姐师兄。
玄青又将一包银子交给二人,“我还有事。你们将这银子交到账房登记了。”
银子大约二三百两,是夏员外交给玄青的,相当于学费,被称为“束脩”。这种学费可多可少,没有定数,甚至不交也没什么大不了。
初雁接过了银子,“师尊。一会晨风师尊还要带个新生上来呢!”
“哦?又是从哪里来的人?”
“是巴蜀地的清心观。您下山后,那里就来信说要送一个孩子上山来。晨风师尊好几天前便去接人了。”
听到这里,玄青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也露出一丝笑意,“妙极。清心观的老古董们终于肯放人了,也不枉我们再三相求啊。”
听了这话,常晴不免也有些兴趣:也不知这要来的是怎样的一位强者?这接待规格可比她高多了。再看周围几人,那晓岩师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好奇,甚至带着点嫉妒。
二仙尊走后,初雁与晓岩便向两名新生略略介绍了门派情况。洵山派的门徒原来不叫弟子,而叫学生,都是按照入门先后,分班传授的。本派每三年才会招纳一批新生,在这里学习、修炼十二年后才可卒业。
因此全派学生便可划分四级、sān_jí、二级和新生。各班按照纪年命名,因此常晴这批所在的便是庚申班,而晓岩等为丁巳班。
接着,二人就决定先带着两名新生去安排住宿。晓岩忽然说道:“初雁,不如咱们分开办事,你去交银子。我带着他们去宿舍,反正顺路嘛!”
初雁笑骂:“男女宿舍方向相反,顺路个头!”说完,她又看了辕尘一眼,还是抱着银子先走了。
三人越过正门广场向北,跨过一座拱桥,便已进入另一座山峰了。一路上,常晴略一观察,见这山上各处建筑布局并不规整,均是依地势而建。这样倒与自然融为一体,互相间十分协调。
想是这洵山地势崎岖险峻,平地稀少,因此一些房屋重重叠叠,显得有些拥挤,广场、街巷、院落也并不宽阔,从整体上看便显出层级结构来。实际上也确实有上层、中层、下层之说,他们此时所在的便是中层。
常晴走在两名男生后面,心里便开始琢磨事情:这位晓岩是师兄,远了一层,而且看起来心眼子不少;而这位辕尘是自己的班长,听说修为还狠厉害。以后在这里还不定遇到什么事,总要搞好关系,没准以后能帮自己狠多忙呢!
于是山前搭讪道:“辕尘班长,以后我便是你第一个同学了。修仙路上,要互相帮助呀。”
“嗯。”
辕尘只回了一个字,这倒是让她有些没话接了。
这时,三个人在一座宏伟的大殿前停住了。见这上面写着古体字,可能也是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