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时候,宋慈和母亲以及妻子连丝怡三个人正在一起吃早饭。
“事情还是早点办了好,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那姑娘娶过门啊?”宋母突然说道。
听了母亲的话,宋慈和连丝怡面面相觑,但很快宋慈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于是他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这可是要紧事,耽误不得!”宋母又说道。
“娘,您误会了!”宋慈终于把禇瑛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宋母听了之后,似乎十分失望,她把碗放下,闷闷不乐起来。
“娘,您别生气,孩儿这次回来就闲下来了,丝怡她很快就会……”宋慈说。
“好了!你不听我的,我也管不了你,我是不想再跟着你们受这窝囊气了,明天我就回老家建阳去,省得让你们看见我心烦!”宋母说完便站起来走了出去。
连丝怡低着头伤心了起来,宋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便跟着娘的脚步追了出去。
宋慈跑到门外之后,赶紧走上去扶住母亲。但宋母却甩开他的手,自己回房间去了。宋慈来到母亲的屋中劝说母亲,但是宋母似乎主意已定。
“娘,您这是何必呢?”宋慈说。
“你不听我的也就罢了,可你这又是要出去打仗,又是要变卖家产的,我可受不了!你还是让我回家乡颐养天年吧,而且春梅和秋菊也该嫁人了,我在老家也好安排安排。”宋母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道。
宋慈想了一会儿说道:“可您的六十大寿马上就到了,要回家也得过完寿辰再回去呀!”
听了宋慈的话,宋母想了一会儿,然后终于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刘二死在杨记饭馆的事情已经报到了县衙,由于刘明仁已经离开了信丰县,而新的知县还没有到任,所以担子就压在了孔县丞的身上。此时孔县丞坐在二堂愁眉不展,宋慈和范县尉坐在他的旁边商量着案子的事情。
“孔县丞,你现在可是相当于信丰县的代知县了,你得拿个主意呀!”范县尉说道。
“杨记饭馆死了人,必须赶快派人去验尸才行!”宋慈说。
“哎呀!宋大人、范大人,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还是一看到尸体什么的头就犯晕,而且还恶心得要命。以前有刘知县主持,我跟在后头还勉强撑得住,现在让我去主持,那真是要我这老头子的命啊!我看还是你们两位谁去吧。”孔县丞说道。
“哎?孔大人,您见不得那不吉利的东西,我看着也别扭啊!我看还是您去吧,现在这县里可是您当家。”范县尉推脱道。
宋慈表情严肃地看了看两人,说道:“验尸之事不可耽搁,既然两位大人不愿意去,那就让宋某去吧。”
“还是宋主簿善解人意!”
“还是宋大人当仁不让!”
宋慈没有和他们多费口舌,立即就出去安排验尸的事情了。他通知了皂隶和仵作,然后便回到屋子里面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把需要的东西放进了自己之前制作好的柳木箱子里面。
宋慈此时心里还惦记着为母亲准备寿辰的事情,而且他已经听报案人大致讲了案情,知道很有可能是意外死亡,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他现在只希望赶快验完尸体,中午好回去安排家里的事情。
这时,陈恒走了进来。
“大人,禇瑛姑娘来找您了。”陈恒说道。
“她来干什么?”宋慈问。
“她已经进来了,您还是自己问她吧。”陈恒说着看了看后面。
陈恒刚转过头,禇瑛就已经进来了,陈恒于是退了出去。
“你不在家里面帮忙,跑到这县衙里干什么?”宋慈问。
“老夫人说家里面不用我帮忙,她让我来帮你的忙。”禇瑛说道。
“你一个女子能帮我什么忙?”
“哎?你忘了在临安的时候我是怎么帮你的了?”
宋慈无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我这次是要出去主持验尸,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事情,女人就应该在家里面操持家务,你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谁说女人就只能在家里操持家务?女人有女人的优势,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个大忙呢!”禇瑛说。
“可众目睽睽之下,我带着个女人成何体统?”宋慈有些生气地说。
“你说过让我看你是怎么做官的,怎么你又反悔了?”禇瑛又说。
宋慈拗不过她,就提着自己的柳木箱子走了。禇瑛快步跟了上来,从他的手上接过箱子,然后站在了一旁,和他隔着一定的距离。此时衙役和仵作已经来了,宋慈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便带着众人一起出发了。
他想禇瑛要跟着就让她跟着吧,反正这小女子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而且她的想法变得飞快,说不定过一会儿她就没兴致了。
宋慈一行人来到了杨记饭馆,虽然在县衙的时候宋慈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而且此时他心里还惦记着家里的事情,想要赶快处理完验尸的事情,中午能够回家去,但到了之后他还是询问了杨悔更,以确认自己所获得的信息正确于否,之后他便开始查看尸体。
他发现尸体的下面似乎有一些盘子的碎片。
“尸体下面的这些碎片是怎么回事?”宋慈问
“应该是客人慌乱走动之时打翻在地的,他摔倒之后便将一些碎片压在了身下。”杨悔更推测道。
宋慈点了点头,然后便让仵作开始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