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慈要把粮草运到汀州城的附近去!”陈韡看了李大胜写给自己的信之后拍着桌子说道,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杜春告诉自己的事情,“他莫不是又想跟叛军做什么交易?”
“将军,粮草若失,朝廷只怕也会怪罪于您!”陈韡身边的幕僚参谋说道。
“那是肯定的,看来这次不但不能按时完成平叛任务,而且还要承担损失粮草之罪!”陈韡说着叹了口气,他此时十分后悔让宋慈去给他转运粮草。
这时,有一名士兵走进营帐说道:“将军,王将军传来捷报,说顺昌县的叛军已经被全部剿除!”
“嗯,好,将消息传递出去,也让其他各位将军知道。”陈韡说。
那参谋刚才一直在思考,等那士兵出去后,他又说道:“将军,目前各路兵马都纷纷传来捷报,各处的盐贩叛乱肯定都蹦跶不了多久了,属下以为将军您不必再呆在南剑州,下一步就是平定汀州的叛乱,我们不如现在就火速赶往汀州,兴许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陈韡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如今盐贩叛乱已不足为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汀州城的叛军和那些粮草了。”
于是陈韡发布完命令,让各位将领继续剿灭残余的盐贩叛乱势力之后,便率领着自己的一万禁军向着汀州进发了。
“啊呀!……”秦副将趴在汀州衙门三堂的一张床上大叫着。
刚才一名郎中把秦副将屁股上的箭拔了出来,此时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秦副将故意把屁股露得多一些,好让其他将领都能把他受伤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你真的看清楚了吗?那山坡上埋伏着大批军队?”徐友文问秦副将。
“我当然看清楚了!”秦副将说着又惨叫了一声,似乎是屁股上的伤口又痛了。
“你真的看见陈韡了?”周副将问。
“看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秦副将说。
“陈韡应该是真的来了,那山谷两边的山坡上全都是旗帜,他的那杆帅旗就插在东南边的山上,我在城楼上也看得清清楚楚。”曹副将说。
“秦将军,你觉得那山谷之中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啊?”王副将问。
“多少人?我觉得至少有十万人!”秦副将说。
“十万?那陈韡现在手下的兵,禁军不过三万,加上厢军总共也不过五万人!”孙副将说。
“那……那就是五万!哎哟!你轻一点儿啊!”秦副将说着又喊了起来。
“看来那陈韡没把那些盐贩子当回事儿,所以先来对付咱们了!”袁副将说。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方副将哭丧着脸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该如此,不该如此,你们就是不听……”
“你闭嘴!”徐友文恶狠狠地瞪了方副将一眼,然后又转向其他几个人说道,“怕什么?这汀州城粮草充足,城池坚固,他们要是真敢来,咱们就死守城池,他们又能拿咱们怎么办?”
一连两天汀州城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可宋慈这边却并没有闲着,他又派人去做了一面巨大的旗子。只见旗子上写着八个大字“只办首恶,协从不问”,原来这是一个招降旗榜。之后宋慈派勇士去把这面大旗插到了离汀州城不远的地方,大旗迎风招展,城楼上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汀州城城楼上的那些将领和士兵们都已经看到了旗榜上面的字,将领们把事情报告给了主将徐友文,而徐友文命令不予理睬。可此时汀州城里面的士兵们都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他们议论纷纷,传递着消息。两天之后,汀州城里面所有的士兵就都知道了外边大旗上所写的内容。
“听说朝廷这次派了大军来攻打咱们,咱们跟着这些将领可真是倒霉啊!”
“谁说不是呢?打仗死的都是咱们,他们可是逍遥快活得很!”
“我听说朝廷已经在城外竖起招降旗榜了,说是‘只办首恶,协从不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你都不懂?这意思就是说,只要咱们向朝廷投降了,就只杀领头的人,咱们当兵的都一概没事儿!”
“那这可太好了!可是那些领头的人能答应吗?”
“这你还用想啊?哎有人来了!”
汀州城里面的一群士兵正聚在一起议论着,这时曹副将走了过来,于是他们赶快分开重新站好,看着曹副将从自己前面走过去。
“徐将军,城里面已经有点军心不安了,要是时间久了我恐怕会生变故!”曹副将来到城楼上的一个房间里对徐友文说道。
“你是说兵变?”徐友文笑了笑说,“咱们就是兵变过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他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城外的那杆大旗,想了一会儿又说道,“还不是那招安的旗榜惹的乱?派人去把那杆大旗砍了不就是了!”
曹副将得了命令之后正准备走出来,这时一名士兵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枝箭,那枝箭上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
“将军,这枝箭上有一封信。”那士兵说道。
原来箭身上绑着一块布帛,而布帛上写了一封信。徐友文接过箭,把布拆了下来,他看完信之后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徐将军,信上写了什么?”曹副将问。
“你自己看吧。”徐友文说着把布帛交给了曹副将。
原来这是宋慈写的一封招降文书,约定要与他们进行谈判,然后让人用神臂弓把信射进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