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家里的人已经吃过晚饭,但连丝怡却一直等着宋慈回来,给他把饭菜热好。宋慈吃饭的时候,连丝怡在对面看着他。
宋慈明白她有事情想说,便问道:“丝怡,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等你吃完了饭再说吧。”连丝怡说。
宋慈吃完饭之后,走到连丝怡身旁,拉住她的手问道:“丝怡,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连丝怡抬起头看了宋慈一眼,说道:“不是我,是娘她不高兴。”
宋慈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了笑说道:“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可是我心里还是会焦虑。”
“焦虑可是不利于怀上孩子的,你要放宽心。”
连丝怡掐了宋慈一下,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宋慈去拜见母亲,看到母亲似乎还有些闷闷不乐。
“母亲,今天过得可好?”宋慈说。
“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忙着什么,你可有个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呢!”宋母说。
“最重要的事情?孩儿愚钝,还请母亲点拨。”
“就是生儿子呀!让我抱上孙子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宋慈笑着说道:“母亲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您抱上孙子的。”
“你不能光指着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应该纳个妾了,要多做打算!”
“这个我心里有数。”
“我觉得春梅姑娘就不错,秋菊也挺好的。”
“母亲您就别操心了!”
第二天,宋慈一来到县衙,便又去了存放账簿的府库,正好撞见知县刘明仁也在那里。刘明仁似乎在查看着什么,他看到宋慈进来,慌乱将手上的账簿重新放好。
“宋主簿,你来得挺早啊!”刘明仁笑着说。
“刘大人可是比下官更早呀!”宋慈也笑着说。
“嗯,我看了看临时收上来的赋税账簿,整理得条理清晰,一目了然,事情交给你还真是让人放心呀!”
“多谢大人,我身为主簿,理应如此。”宋慈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又说道,“刘大人,昨日宋某整理完那些临时的赋税账簿之后,顺便看了看去年百姓交纳赋税的记录账册,发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刘明仁吃了一惊,赶快问道:“是……什么问题?”
“我把向百姓收税时文吏所记录的那些原始数目加在了一起,发现比编成册的赋税账簿中要上缴的数目多了不少呀!”宋慈说。
“唉!”刘明仁脸上显出痛心的表情,“这都是上一任王主簿干的好事!三年来他编制的账簿数目都明显不对,我也早知道其中有问题,他肯定贪了不少,可人家在朝廷里面有人,我也拿他没办法呀!”
“这样的贪官污吏实在是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好了,有宋主簿在,这些弊端都纠正了过来。”
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个衙役,气喘吁吁地喊道:“大人,不好了!北边的山上有两个人死了!”
刘明仁被他吓了一跳,说道:“哎呀!喊什么喊?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大惊小怪的?死两个人有什么可惊慌的?如今三峒煽乱闹得厉害,战乱的那些地方每天死的人那才叫一个多呢!”
宋慈听到衙役的话时,便立刻转过身来。
刘明仁似乎消了气,笑着说道:“宋主簿,你也一起来看看如何?”
“好!”
刘明仁和宋慈还没有到达案发的那座山上时,信丰县的范县尉就已经先到了,他简单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那里有一座茅屋,两名死者一个在茅屋里面,一个在茅屋外面,外面的死者躺在离下山的路口不远的地方,另一名死者则趴在茅屋里面,身旁还扔着一把带血的柴刀。
他并没有让仵作立即开始检验尸体,而是要等着刘明仁过来。过了一会儿,孔县丞也来了。刘明仁和宋慈最后到达,宋慈看着满地杂乱的脚步,埋怨地看了范县尉一眼。刘明仁看范县尉把一切准备停当,等着自己前来,高兴地冲他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验尸吧。”刘明仁对仵作说。
“大人,我觉得还是应该先问一下报案人。”宋慈说。
“噢!对,那就先把报案人叫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他。”刘明仁说。
报案的中年男子被带过来后,刘明仁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回大人的话,我是山下五登村的农夫,茅屋外面死的那个人是我的外甥,名叫严云。前两天他跟我说想到山上开山种谷子,正好我邻居家的儿子任安也想去,于是我就给了他们锄头和柴刀等一些农具和我存的一些种子,让他们带到山上去开荒。可等了三天了也不见他们回来,于是我就上山来找他们,我一到山上就发现……就发现两个人都已经死了!”这中年人说着便痛哭了起来。
刘明仁挥手让衙役把他带到一边去,然后对仵作喊道:“那现在开始验尸吧!”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大哭着跑了过来,把刘明仁和孔县丞吓了一跳,旁边的衙役赶快过来拦住了他。不过她还是冲到了茅屋的门口,当她看到茅屋里任安的尸体之后,便一下子晕了过去。
宋慈明白这个人一定就是死者任安的母亲,他赶快过去摸了摸她的脉博,确定她没事后,便让人把她扶到旁边休息。刘明仁十分生气,让衙役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