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韡!难道你想选反不成?”邓忠怒吼道。
听了邓忠的话,陈韡大笑道:“好你个邓忠啊!我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得到了消息,并且禀报给了皇上。如今,你们虎翼军的都指挥使和副使都已经因为疏漏和无能而被抓拿,你在虎翼军中的党羽也正在被肃清,枢密院里面和你勾结在一起的人也跑不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邓忠说。
“你不明白?那你看看这几个人是谁吧?”陈韡说。
陈韡话音刚落,就有三个人被从旁边推了出来,他们的双手都被从后面捆绑着,每个人都由两名士兵押着。邓忠看到那些人后大为吃惊,因为这三个人正是虎翼军中和他关系最为密切的几个营指挥使或副使。
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朝邓忠走了过来,但他们走到一定距离后,便不敢再往前靠近了。他们互相看着,似乎都想着其他人能够先冲上去。
“你们搞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邓忠一边说,一边悄悄地向后退去。
他觉得现在只能先自保,然后等着外面的人早点攻进来了。陈韡看着下面那些士兵的表现,心里十分愤怒,本来准备多派士兵下去捉拿邓忠,这时他却看到了对面不远处来了一群人。那应该是一群官府的衙役,后面还有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人,以及一个面貌刚毅的男人和一个年龄应该比较小的女子。陈韡盯着那面貌刚毅之人,觉得此人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能让一切邪恶之物望风而逃。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王汉正躲在一面墙的后面,他已经看到了刚才城门口所发生的一切,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顺利,于是他便也准备先躲起来,待大军到来之后再出来迎接。
“完颜玥!”
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吃了一惊,赶快扭头向身后看去,却看到有一群人正向自己走过来。这时的邓忠也已经退到了这边,并且也发现了后面的一群人,城门口的那几个兵士则站在不太远的地方原地不动了。
“完颜玥,你不是想看好戏吗?怎么戏还没开演,你就想走了?”宋慈走到最前面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汉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天要装糊涂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好,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被从人群中推了出来,双手被绑在身后,她的后面还跟着两个捕役。王汉定睛一看,竟然是阿速,她还穿着那天早上进城要去见王汉时所穿着的衣服。
“你?”王汉对阿速怒目而视。
阿速看了看王汉,然后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出卖了我?”王汉瞪着眼问道。
“我没有!”阿速抬起头怒吼,“他们对我严刑拷打,但我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宋慈走到两人跟前,看着阿速说道:“虽然你扮成汉人女子的模样,但你似乎还是观察得不够仔细。汉人女子,特别是我大宋女子,衫襖和褙子一起穿的时候,一般衫襖都是穿在里面,褙子都是穿在外面的。而且你虽然结了汉人女子的发髻,但是你曾经梳过女真人的发辫,而且你在头发里面藏了东西,所以我看到你的发髻时总是感觉有些奇怪。还有,你没有事先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你说你是逃难来找你失散的夫君的,你这个理由恐怕是临时想出来的吧?你都不想一想,当时你打扮得那么华丽,黄金首饰齐全,一点都没有汉人女子清新典雅的朴素之风,你怎么让人相信你是逃难过来的?”
阿速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似乎非常后悔自己的不谨慎,她心想早知道费尽心思装扮最后却弄巧成拙,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一直穿着自己现在身上的这身破衣服。
宋慈继续说道:“你是一个训练信鸽的高手,你来到临安后,发现这风仪客栈的楼上养着鸽子,而且客栈离王记酒铺又不远,于是你就想出了一个联络的好主意,你训练了那些鸽子,让那些鸽子替你把信送到住在王记酒铺的完颜玥手中,而完颜玥则在给你送的酒的封纸里偷偷放入他所写的信。”
宋慈又转向王汉说道:“你十分地谨慎,你知道阿速和你不同,她还要来回传递消息,因而并不总是呆在风仪客栈里,所以你绝对不用她临时训练的信使来送你的信,害怕她突然不在,而让你的信被劫获。确实,你的谨慎是对的,要不然的话,那只被禇瑛射下来的信鸽身上就该带着东西了。”
听了宋慈的话,王汉仰天长叹道:“有你这样一个对手,看来老天是早就决定要我为国捐躯了,我命中注定不能活着回到故乡去。”
宋慈听了王汉的话后,脸上褪去了愤怒之色,似乎对他有了一些惋惜。他看了看身后的禇瑛,然后又回头盯着王汉。
“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那杜婷萱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是怎么忍心杀死她的?”宋慈说。
王汉笑了笑说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是我杀死了那个女人?”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吗?”
王汉笑了笑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女人就是我杀的,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顶深檐幔笠!”宋慈说。
王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