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要买一些纸和墨,于是走到了街上,他逛来逛去,慢慢地来到了离东城门不远的地方。他正准备走入一家店铺,却突然听到旁边似乎有人在叫他。
“这不是何老弟吗?”
何荣扭头一看,是一个身着官府吏人装束的人,很快他便认出此人正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在白鹿洞书院求学的好友牛思国。
“哎呀!原来是牛兄!你也在临安,几年不见了,莫非你也是来参加省试的?”何荣问。
牛思国笑了笑说:“参加什么省试啊,我不是那块料,这不在临安府做了一名文吏,也算是没有白跟着学一回。”
“那也好,只要尽心尽力,也都是为了官家和百姓做事。牛兄,你我久不相见,我请你去喝酒如何?”
“哦,不了,我今日还有要事,还是改日吧。”
何荣看牛思国似乎是要往东门外去,便又问道:“牛兄这是要去哪里?”
牛思国又笑了笑说:“呵呵,如今我做了点小生意,要去照看照看。”
“原来如此,既然牛兄有事情,那我们就改日再聚。”
“我就住在府衙西边的怀古坊里,那咱们就过几日再絮?”
“好,明日我就要参加省试,省试结束后我再去找牛兄。”
“嗯,临安发生了凶案,你自己要当心啊。”
“噢?多谢牛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宋慈回到房间的时候,何荣正在准备参加考试的物品。
“都准备好了吗?”宋慈问道
“都已准备停当,该记住的东西我都已经记下了,不过我这心中还是有些忧虑啊!宋兄可还有什么要指点我的吗?”何荣说。
“试经义时,虽可质疑古说,阐发新见,但不可全不顾经文,作一些新奇诡异之论,切记!”
“我知道了。”
“作论,不必侧重于语言之华丽,关键在于意义与明理,意与理胜,则文字必可升华。”
“我明白。”
“古之名士的典故可都铭记在心了?”
“都已牢记心中了。”
“我给你准备的嘉佑年考‘刑疑付轻’的那几篇论文你可都看过了?”
“早已经背熟了。”
“欧阳永叔和苏子瞻等人知贡举时所出的那几个策问以及最好的几篇对答,你都记住了吗?”
“我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也是啊。”
“放心去考吧,凭你的能力,发挥正常就一定能考中进士的。”
“那就借宋兄吉言!”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躺在床上,闲聊了起来。
“宋兄,听说桥北发现了凶案?”
“我听说是盗贼所为。”
“在临安,盗贼也如此猖狂吗?”
“官府已经派人严加盘查,你我就不用操心了。”
宋慈不想让何荣分心,就没有过多地说起这件事情,两个人聊着聊着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宋慈送何荣进入省院考场后,正往回走,突然看到风仪客栈的那个女真商人正在附近转悠着,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对街道两边墙上的壁画十分好奇。宋慈正在疑惑之时,却看见陈恒在街道上急匆匆地往前走着。
“陈兄,这么急是去哪里啊?”
“宋兄,府衙里也出事了!”
听到陈恒的话,宋慈吃了一惊。
“难道府衙也发生了命案?”宋慈问。
“是啊!”陈恒说。
“是什么人死了?”
“听说是府衙看管库房的一名壮班衙役。”
“丢了什么东西吗?”
“现在还不清楚。”
陈恒说完就撇下宋慈急匆匆地向府衙赶去了。宋慈想弄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于是就跟在后面也快步往府衙走去。
宋慈来到府衙,正好通判连净贤也在,他就向连净贤了解了相关的情况。
“凶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江洋大盗,竟然敢偷到府衙里来,还杀死了一个衙役,临安行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官家的颜面……唉!”连净贤说着叹了口气。
“丢失了什么东西?”宋慈觉得凶犯的目标可能会是某样东西,于是问道。
“那倒没有什么,只丢失了几张临安城防图,不过这样的城防图有很多。”
“这件事情恐怕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能偷到府衙里来,让官家的颜面扫地,当然不是普通的盗贼,必是凶恶之徒。现在知府大人已经下令在全城都贴上悬赏通告,能协助官府捉拿凶犯者,赏钱五百贯!”
宋慈觉得从他这里获得不了更多的信息了,就请求让他看一下尸体,于是连净贤让陈恒将他带到了停尸房。
“其他的看守和外面的人都说没听到过任何的声音。乖乖呀!虽然是在夜里,但这莽汉能避开门口的守卫和更夫,悄默息地杀人,一定是个狠人!”
宋慈没有理会陈恒的话,他正在仔细察看着尸体。宋慈看到,尸体上只有一个伤口,也是在左胸处,从前胸到后背,贯穿前后,和衣锦桥下的那名死者伤口所在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但背部的口子明显和前者不同。
宋慈转向陈恒,看着他的佩刀。
“是什么样的刀呢?”宋慈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陈恒没有听清,于是问道。
“我说死者是一刀致命,所以才没有任何呼救。”
“我就说嘛,这一定是个狠人!”
“能让我看看你的刀吗?”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