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怜被戚鸿踢了一脚之后,腹部的剧痛让她立刻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下坠,她感觉自己可能是要生了,于是便赶快向床边爬去,但她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她赶快向门外叫喊,想让王大娘她们来救自己,但声音却十分地小,邻居根本就听不见。
幸好此时禇瑛正好赶了回来,她发现门没有锁时便有些吃惊,当看到孟怜倒在了地上,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于是她把买来做月子的东西先放在了地上,赶快跑过去想要把孟怜扶起来。不过她还以为孟怜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还有些责怪她。
“怜儿!我不是告诉你王大娘她们不在的时候,你不要随便乱动吗?你怎么……”禇瑛发现孟怜站不起来,而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明白事情不对,于是不再说话,想要赶快把孟怜抱到床上去,这时她突然摸到孟怜的腿上似乎有些湿,于是赶快向那里看去,发现那里竟然流了许多血。她惊恐地看向了孟怜的肚子,这才明白孟怜可能是要生了,而且她还在孟怜的肚子上看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看着孟怜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禇瑛明白不能迟疑,于是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孟怜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之后她赶快跑出门去,把几个邻居家的女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烧些热水,照顾着孟怜,自己则赶快跑去找郎中和接生婆。
接生婆来了之后,立即带着几个女人做接生的准备。郎中则赶快过来给孟怜看病,他先看了看孟怜苍白的脸,然后立即给她诊脉。禇瑛买来了滋补救命的药材,赶快去厨房熬上,然后赶快又回到了屋子里。诊完脉之后,郎中起身走到了门口,禇瑛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带着他来到了外面。
“她恐怕……挺不过去了。”郎中低着头说道。
郎中的话让禇瑛差点崩溃了,她立刻跪下来哭着说道:“求求您救救她吧!您要多少钱都行!”
“不是我不想救,是真的无能为力。她看起来之前身体就不怎么好,我估计她应该是受了内伤,现在这种情况只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了!而且……”
郎中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于是提着药箱走了,禇瑛没有去追他,她赶快又跑到了另外的医馆,又找了一名郎中过来,可他诊断之后所说的话和之前的郎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禇瑛失魂落魄地向屋里走去,当她看到接生婆和邻居们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便赶快也跑过来帮忙。众人扶着孟怜,王大娘则端着产盆站在床尾。
“用力!再用力!”接生婆冲躺在床上的孟怜喊道。
孟怜满头是汗,枕头和床单都被她的汗水浸湿了,但孩子依然生不出来。
“怜儿,为了孩子,再用力点儿!”禇瑛喊道。
孟怜使出了全身力气,同时大喊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喊叫,孩子终于生出来了,而孟怜则立刻晕了过去。禇瑛赶快凑近查看,当她发现孟怜的胸口还在起伏时,心里终于高兴了起来,此时的她觉得郎中的诊断很可能是错的。
众人也都十分高兴,开始收拾了起来,可这时接生婆抱着孩子,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了。
“哎呀!孩子怎么……”接生婆看了看晕睡过去的孟怜,把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吃惊地看着自己手里面的孩子,并且赶快在孩子的身上不停地抚摸着。
禇瑛赶快跑了过来,看到孩子的样子,她才完全明白了郎中之前所说的话,但她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接生婆似乎已经放弃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禇瑛。禇瑛忍住眼中的泪水,立即把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放在了胸前的衣服里面,包得紧紧的。虽然孩子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肤色也已经产生了变化,但她仍然在不停地抚摸着,似乎幻想着奇迹的出现。
禇瑛颤抖着把孩子抱到孟怜的身边,似乎想让孩子吃一口奶,但显然孩子已经不可能张开嘴了,虚弱的孟怜也根本就没有奶。
邻居们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停当了,她们都看到了孩子的样子,此时她们和接生婆都围在了禇瑛的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王大娘眼眶湿润,走近一些小声说道:“瑛子,放手吧,这是命!”
但禇瑛显然不愿意放手,她谢过了接生婆和所有的邻居,然后让他们都回去了。此时禇瑛突然想到了求助神佛,虽然她之前并不相信神佛,但此时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于是一想到神佛,她便立刻跪了下来。
“佛祖,菩萨,求求你们,救救孩子吧!如果能救活孩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禇瑛心中默念道。
但胸口的凉意告诉她神佛并没有显灵。
这时,孟怜开始喘起了粗气,似乎想要醒过来了。禇瑛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孩子,赶快起身跑到了隔壁的屋子,把孩子放在了凳子上。她看着已经凉透了的孩子,还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把孩子包了起来,然后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赶快回到了孟怜的身边。
当她走回来的时候,孟怜正好醒了过来。
“瑛子,孩子呢?”孟怜担心地问道。
“孩子……在王大娘那里呢。”禇瑛强撑着笑容说道,“你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我就先让王大娘照顾着孩子,你放心,她很喜欢孩子,一定会把咱们的孩子照顾好。”
孟怜这才放心了下来,但还是喘着粗气,她想了一会儿后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