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带着禇瑛和陈恒来到了四年前红袖所在的那家妓院,他走到门口时犹豫了起来,似乎不想走进去。陈恒和禇瑛相视一笑,他们明白宋慈是太爱惜自己的名节,所以显得有些迂腐了。
于是陈恒说道:“大人,还是让我和瑛子进去问吧。”
“也好,记得一定要问得清楚一些。”宋慈叮嘱道。
“我们记下了。”禇瑛笑着说道。
陈恒和禇瑛走进妓院后,很快便找到了老鸨。
“哎呀!官爷您这次来是有何贵干啊?“老鸨问。
“四年前那个叫红袖的女子长得是什么模样?”陈恒问。
“这个……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毕竟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我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多。”老鸨笑着说道。
“那红袖平时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禇瑛问。
“嗯……”老鸨又想了半天,“哎!对了,我这里好像还有她的一幅画,是好多年前一位客人给她画的,我拿来你们看看吧。”
深夜里,灯火渐息,特别是这条离圆石桥不远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了,只有少量的一些人还在街道上来往着。突然一个红衣女子从街口走了出来,然后在这几个街口之间游逛着。
她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在跟着自己,但扭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谁比较可疑,人们都只是在走着自己的路。于是她加快了步伐,向一条小路走去。
渐渐地,她来到了离圆石桥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影紧紧地尾随着她,一步步向她逼近。当走到圆石桥上之后,那红衣女子转过身来,那黑影也终于失去了隐藏,出现在了女子对面不远处。
“红袖?”肖青知吃惊地看着那红衣女子。
“肖公子?”那女子问道。
“你……你还活着?”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死吗?”
“不!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肖青知赶快上前拉住了女人的手。
红衣女子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有所防备,但并没有刻意拉开距离,她的手仍然被肖青知攥着。
“那……你愿意娶我吗?”女人问。
“我……”肖青知慢慢地松开了女人的手。
“我听说你已经离家出走了,那我们不如一起逃走吧!”
“我……”肖青知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能!”
这时,宋慈带着通判廓舍的差役正在向圆石桥靠过去,而肖青知似乎还没有发现。
“为什么?”女人问。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不会娶一个妓女为妻的,而且我也不可能去过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我爹一定会救我的,我以前不管闯出什么样的货来,我爹都会帮我解决,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去了。我们俩就做才子佳人,这难道不好吗?”肖青知微笑着说道。
女人的嘴角显出了冷笑,说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玩物,你根本就不配拥有才子佳人那样的爱情,既然你不愿意娶我,那就不要阻拦我去找别人了!”
女人说完转身就走。肖青知一听到女人的话,便立刻瞪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地跟了上来。
“你不能属于别人!你只能属于我!”肖青知说着便从身上取出了匕首,向前面的女人刺去。
红衣女人感觉到一阵凉风从背后袭来,于是赶快侧身,向旁边退去,躲过了这一刀。她心中感觉一阵冰凉,她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肖青知应该有所悔意,至少不会再对曾经爱过的人下手了,但她完全想错了。
肖青知奋力向前刺去,却没有刺中,跌出去了几步。不过他并没有死心,立刻收刀又向女人刺去。而这时那红衣女人吃惊地看着他,似乎愣住了一般,竟然忘记了躲避。
就在匕首快要到达女人身前时,宋慈冲上前一脚踢了上去,狠狠地踢中了肖青知拿刀的手臂。肖青知倒在地上惨叫,而刀掉落在了红衣女子的面前。女人这才醒悟了过来,只见她流着眼泪,使劲朝肖青知的身上踢了一脚。此时,陈恒和通判廓舍的两个差役也赶了上来,将肖青知按在地上绑了起来,然后差役们便把肖青知押往了衙门。
“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不动了?这样多危险?”陈恒问那红衣女子。
“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女人扭头迅速擦了擦眼泪,然后取出了一块湿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脸。
“实在是太危险了!没想到他逃亡的时候还没忘了要谋害别人!”宋慈转向那女子说道,“我之前便说过不该为了抓捕凶手,而让别人来冒险,是我太大意了,觉得自己准备得万无一失。我不该让你做诱饵的!”
红衣女子此时已经把脸上的东西擦掉了许多,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脸。
“不!大人,您不要自责,是我这次表现得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禇瑛说。
第二天一大早,宋慈便让碧瑶和那个曾遭遇袭击的良家女子到衙门的监牢指认肖青知,但那个良家女子不愿意来,于是只有碧瑶来到了监牢。她一看到牢房里面那个自己本以为十分熟悉的男人,便泪流满面。
“凌公子?”碧瑶吃惊地说,“你……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真的是想要杀了我吗?”
肖青知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过身不看她了。
碧瑶痛哭了起来,似乎看到肖青知此刻对自己的态度,比得知真相还要令她难受,此时禇瑛也站在旁边,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之后肖青知便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