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这里回去会更近一些。”许临风打开宅院的后门说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禇瑛笑着说道。
她出了后门走了不远之后,许临风便迅速退了回去。禇瑛回头望了望,见许临风已经不见了,后门也已经关上,这让她有些疑惑。之前每次自己走的时候,他都会看着自己好久,为什么这次这么急呢?也许真的是生意上有什么急事吧。
也许是两年来跟着宋慈查案,让她养成了遇事多想一想的习惯,禇瑛还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她迅速跑到了离许家正面大门口不远的一个地方,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
她终于看见了此时正站在许家大门外的那个人,是一个身穿淡黄色衣服的女子。
许临风曾经告诉过禇瑛有一个开店的女子,许家的许多日常用品都是她提供的,所以禇瑛看到是一个女人时并不感到奇怪。可当她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后,又变得疑惑了起来。
这女子看样子最多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而许临风所说的那个开店的女子已经年过三十。
禇瑛看到那个男仆打开门出来了,于是她侧耳细听,听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
“哎?你怎么还没走啊?”那男仆说。
“我知道他在家,你让我见他一面,见完我马上就走。”那女子说。
“哎呀!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我们公子说他不在家,啊不,我们公子他不在家!”
“这么说是他不肯见我?”
“你既然知道,那又何必为难我呢?”
“好吧,请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女子说完便流着泪转身离去了,那男仆便关上了大门,这时禇瑛不远不近地悄悄跟在了那女子的后面。
宋慈从衙门回来之后,坐在自己办公的房舍中思考了许久,然后让人把陈恒叫了过来。
“文昌,你听没听说过两年前南剑州曾经发生过一个挺轰动的案子,是一对做生意的夫妻,背地里却在作生口牙人,将一些儿童肢体打残,戳聋耳朵或者烫伤咽喉,然后再将其贩卖。”宋慈表情忧虑地问道。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陈恒说。
“传闻这夫妻俩男的长着鹰钩鼻,相貌凶恶,而女的却长着一对丹凤眼,美若天仙。”
“这些东西我就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这对夫妻最后都被斩首了。”
“文昌,我很想仔细地查一下之前的这桩案子。”
“可那已经是两年之前的案子了,而且发生在南剑州,并不属于邵武军管辖呀!”
“所以我想让你去一趟,抄录一下这个案子当年的一些记录。”
“这个好办,南剑州衙门里正好有一个我认识的同乡在那里做押司,再以您邵武军通判派遣的名义前去,一定可以办妥!”
“那太好了,你明天就去,记着除了抄录案卷记录,还要询问一下当时与案件相关的一些证人,特别是最好能找到一两个当年被解救出来的孩子。”
“大人放心,我都记下了,不过要是明天去只怕会耽误了大事,我即刻就起程吧!”
“这也未免太急了些,还是明天再去吧。”
“请大人派人为我转告一下迎梅即可!”陈恒说完便出去准备行装了。
宋慈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转身坐到桌子旁边,开始书写调取资料的文书。
此时,禇瑛跟在那个女子的身后,看到那女子最后进了一家客店,于是禇瑛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女子稍微停步看了看厅堂里吃饭的客人,然后直接上了楼梯,她似乎有些吃力,只见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扶手,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着。
禇瑛看到后赶快跑了过去,搀扶着她往楼上走。
那女子吃惊地看着禇瑛,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似乎是许久不笑了,因而笑得有些惨淡。
“多谢姑娘。”
“不用谢,出门在外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禇瑛扶着那女子上楼,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女子的肚子有些隆起,她这才明白这女子为何会一直捂着肚子,又为何上楼时会这么吃力了。
禇瑛把女子搀扶进了房间,并且让她坐了下来,这时她听到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她发觉并不是自己,便看向了那女子,发现那女子眼神空洞,并且眼中带泪。
“姐姐,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禇瑛说完没等她回应便出门走下了楼去。
“这可真是个急性子的姑娘。”那女子嘴角露出了微笑,可突然她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脸色便又暗淡了下来。
没过多长时间,禇瑛便又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些羊肉包子。
“姐姐,我看你腹中饥饿,买了一些东西,你快先吃吧,过一会儿炒饭和茶汤就会端上来。”禇瑛说。
“这怎么使得呀?你我初次见面,非亲非故,怎么能让你为我破费呢?”那女子推辞道,但明显她在咽着口水。
“你不用客气,快先吃饭吧,就算你能受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了。”禇瑛笑着说道。
那女子立刻羞涩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于是不再说什么,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等那女子吃完之后,禇瑛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庞楸梓。你看我真是的,你帮了我,我却连你的名字都没问。”
“我叫禇瑛,你可以叫我瑛子。”
“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