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带着禇瑛等人到达顾家的时候,钟文轩已经离开了,因为还要为他父亲钟员外操办丧事,虽然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宋慈让禇瑛敲门进去问顾梦凌,可顾梦凌看到穿着官服的宋慈后,便不再听禇瑛说话,而是赶快把宋慈他们迎进了院子里。
“哎呀!宋大人,您又过来了!”顾梦凌笑着说道。
“我这次来是向你打听一个人,你肯定知道他的住处。”宋慈说。
“是什么人?”
“王槐!”
“王槐?”顾梦凌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心头一震,她怀疑是宋慈查到了那些东西都是偷来的,害怕会连累到自己,因而不免紧张了起来,“我、我不知道谁叫王槐呀!”
宋慈盯着她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些东西来路不正,如果官府追究起来,你恐怕也托不了干系,如果你能协助官府调查案件,那也算是将功补过,你可要想清楚了!”
顾梦凌听宋慈这样说,便准备和盘托出,但此时她突然感觉头疼欲裂,赶快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头,并且浑身颤抖了起来,似乎十分地痛苦。禇瑛见状赶快过去扶住了将要倒下去的顾梦凌,宋慈也赶快让人去搬来一把椅子,让顾梦凌坐下。
“瑛子,你去倒一碗热水来!”宋慈喊道。
“好!”禇瑛说完便赶快跑向了厨房。
宋慈则走到了顾梦凌的身旁,蹲下来按压她的合谷穴,并且捏她的足三里,过了好一会儿,顾梦凌才不再疼痛了。这次用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不少,似乎顾梦凌的病比之前更重了。
这时,顾紫萱听到了母亲的呻吟声,于是她赶快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她看母亲已经没事了,便又去了厨房,不过很快就又跑了出来。
“大人,我娘的药又没有了,我现在要出去再买一些回来!”顾紫萱说。
“好,你去吧!”宋慈说。
于是顾紫萱快步走出了大门,向着西边的方向而去了。这时,禇瑛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宋慈便让顾梦凌把温热的水喝下,之后她果然清醒了不少。
“多谢大人救我!”顾梦凌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别再乱吃东西了吗?怎么你的病情又加重了?”宋慈问。
“我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我每天只吃清淡的粥和蔬菜,都是一些最普通的食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顾梦凌无奈地说。
宋慈想了一会儿,想弄明白顾梦凌的病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时,突然从大门口冲进来了一个女人,跪在了宋慈的面前。
“大人,我妹妹是无辜的,请您放了她吧!”季迎梅哭着说道。
原来陈恒和季迎梅探监之后便立刻返回了通判廓舍,却得知宋慈去了顾家,因此他们就立马又赶到了这里。陈恒看到季迎梅跪下,便也向宋慈跪了下来。
“大人,映莲姑娘一定不是凶手,请大人放了她吧!”陈恒请求道。
陈恒的话似乎让宋慈有些不满,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恒,并且让禇瑛把季迎梅扶起来。
“执法之人,不可为感情所累!”宋慈板着脸说道。
陈恒也明白案情还没有查清楚,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于是也默默地站了起来,然后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对了,你应该知道那王槐家住在何处吧?”宋慈突然想起陈恒和王槐相熟,于是赶快问道。
“他这个人平时东奔西跑,我也没去过他家,只知道他应该是住在西边,在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陈恒说。
“大人,我知道。”顾梦凌从椅子上直起身子说道,“那王槐家就在从这里出去往西边走到第三条街,然后再往南走一条街,那街口的小房子就是他家!”
宋慈听了之后,立即让陈恒带人去捉拿那王槐,并且告诉他要仔细搜查王槐的住处。陈恒他们走了之后,季迎梅把之前她妹妹所说的话告诉了宋慈。
宋慈点了点头说道:“季姑娘,我会考虑你妹妹的证词,但我总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就判断此案。你放心吧,如果她真的无辜,我一定会放她出来的。”
季迎梅这才稍微心安了一些,逐渐止住了哭泣,然后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恢复了平常的颜色。这时,顾梦凌慢慢地站了起来,只见她盯着季迎梅,特别是她的眉头之间。
这时,顾紫萱带着买来的药回来了,她立刻跑到厨房去为母亲熬药,禇瑛想去帮她,被她婉言谢绝了。
宋慈则一直注意着神色异常的顾梦凌,看到她慢慢地朝季迎梅走过去,他此时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走到两人的旁边,指着顾梦凌问季迎梅:“迎梅姑娘,你可还认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季迎梅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那个女人,然后摇了摇头。
“我……我不认得她,不过……我确实觉得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她。”季迎梅说。
而顾梦凌此时却渐渐地低下了头,而且流出了眼泪,似乎不敢面对对面的那个女子。
这时,宋慈走进了顾梦凌的屋子,将之前他们搜到的那个边上雕刻着花纹的砚台拿了过来,他将那砚台拿到季迎梅的面前,让她仔细看上面的花纹。
“你可还记得这个砚台?”宋慈问。
“我不记得了。”季迎梅看了之后说道。
“这是我当年送给恩师的!”宋慈指着砚台上的花纹说道,“砚台的材质是我爹选的,而这花纹和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