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盛枫我待你还不够宽容吗?你要带着我的朝臣,带着我的战将们一起反我,反!我要让你们知道这中京城是多么的牢不可摧,我就坐在这,坐在皇位之上看着你们后悔!”
古鬿静静的听着,眼里掉出了泪也不自知,她心疼那个一睡不起的三皇子,更是对皇帝说盛枫带着所有人一起反了而感动,盛枫还是那个送长弓给凌啸的二王爷,他并没有妥协,他在蛰伏,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老男人的报应,这场戏,她看得十分畅快。
身旁的黑布突然动了动,皇帝神情有些紧张盯着那块黑布,先皇说了,两块黑布缺一不可,另一块被凌妙给弄碎了,是不是里面的东西醒了。
皇帝从墙上取出一把剑,剑有些生了锈,但古鬿认得,那是斩神剑,那不是天界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你最好别动,高仙说了,一旦发现你有异动,立马杀了你。”黑布里的东西听到皇帝的话果然安静了下来。
皇帝拿着剑指着古鬿与黑布,十分忌惮的盯着。
突然只听一声长啸,黑布被顶起来瞬间稀碎,龙,龙的声音,古鬿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小鲤鱼精,不,天界二皇子,那个时常托梦给她的小白龙。
她没有想到,失踪的天界二皇子,竟然是被关在这里,眼看白龙就要破牢而出,皇帝有些吓坏了,因为白龙在牢里乱飞斩神剑对不准,于是皇帝转换目标朝古鬿走来,眼里带着阴狠。
“妙儿,是你对不对,是凌木派你来的,他到死都还是要帮那个反叛子盛枫,不能,天盛朝不能毁在我手里!”皇帝拿着剑朝古鬿的心脏而去。
剑离古鬿还有半尺时,又是一声长啸,白龙冲出了牢笼,整个身体挡在古鬿面前,斩神剑生生的把白龙钉在困住古鬿的铁笼子上。
古鬿痛苦大过震惊,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体内那股黑气隐隐有破体之势,皇帝还要抽出斩神剑来杀古鬿,白龙瘫软着身子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提不起力气来挡第二剑,化成了人身,正是小鲤鱼精的模样,嘴里虚弱道:“阿阿古。”
这种无能为力的场景第一次是在梦境里看到母亲被带上六重天时,她喊破了嗓子,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吼着:“不要,父君,娘亲会死的!”没有人听见,没有人能听见,没有人!!!
斩神剑近在眼前,她闭着眼睛接受这一切,也许她的下场就是这样,她害死自己的母后,让父君常年闭关,自己体内还有一团随时想要自己命的鬼气,或许就这样死掉也是种解脱。
她仿佛听到体内的鬼气在叫嚣着:“来啊,快刺上来啊,这具身体就快是我的了,来啊,刺上来啊~”
冰冷的长剑入体,剑入三分时停了下来,随即是剑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古鬿睁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眼含怒火,又藏着两滴眼泪似的,说话声极低,像是在压抑着自己,他说:“谁让你乱跑的?”
她讪讪笑了笑,虚弱的口气回道:“你也没让我等你啊。”
司命与白元带着人也急急赶来,泽珵抱着她往女少湖飞去,留下司命她们处理后面的事情。
飞到城门上空时正遇城破,古鬿往下看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已经成为新皇的阿牛,穿着一身红色盔甲喊着“冲”,身后跟着的全是曾经凌啸最信任的将士们,中间混进去了一位略显稚嫩的脸庞,那是何玉博何公子。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时那场只有何公子一人来的生辰宴上,他扬着手臂说:“你放心,谁敢欺负你我就杀他全家。”
古鬿笑出了眼泪,阿牛的脸恍惚与凌啸的脸重合,少年将军啊!复仇也罢,发泄也好,在那个战场上肆意的冲吧!
在昏迷之前她费力睁眼看着泽珵一言不发的薄唇,确定那晚醉酒后泽珵的偷吻不是幻觉。
斩神剑因为尘封太久,又因为皇帝根本不会使用,所以她受的只是皮外伤,司命说二皇子被困在那里大概有两千多年,当时火姬是跟她一起下凡历劫,但火姬回来后他却迟迟未归。
“那两张黑布是火姬的法器,叫子目,两块都有暂时让人失去法术的作用,两块在一起效果就更加厉害,况且那个密室就是专门为了囚住二皇子所造。”司命说。
古鬿斜躺在床上吃着冰葡萄,其实这点皮外伤一点也没有大碍,但那日昏迷好像吓惨了泽珵,泽珵硬是逼着她在床上躺了两日不让她出门。
“火姬找到了吗?”古鬿总觉得那个密室不像是火姬造的,密室里的东西都是极其针对二皇子的,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造得出来,火姬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除非是有人指使她。
司命摇摇头,面露难色,火姬是历劫回来之后失踪的,不在她的管辖范围里,但二皇子一直在人界她却没能察觉,确实是她的失职。
听说天后一直未醒,伤势越来越严重,天界太子一直陪伴在天后身边寸步不离,天帝得知二皇子的事之后从南游境传回消息,让真云神君重新查鬿雀失踪,活要见兽,死要见尸。
天帝的这一道指令,没有给天后半分面子,明面是让真云神君查鬿雀,实际就是告诉天界所有人,天后当年为了自己脱身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在人界被困至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里除了司命在,就只有泽珵,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古鬿把冰葡萄藏进了被窝里,对司命使了使眼色。
“泽仙君。”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