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面上胡才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
“胡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济军的骑兵太厉害了,我们都不是对手。骁骑营不过两千骑,除去这一段时间损失的,我们只剩下一千六七百骑了,这……”
胡强没有说完就被胡才打断了:“好了,我心里有数,你现在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骁骑营不必出战了。”
“是。”胡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胡才这才抬起头来,此时他神情憔悴,一看就知道他一夜未睡。
其实这几天骁骑营的伤亡他比任何人要心疼,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早就炼出了一副铁石心肠,特别在手下人面前,他更是不敢表现出来。
对付张济和对付牛辅不同。牛辅有勇无谋,但是张济却不一样,他是用战功一步步的失上去的,每一份战功,就代表着尸山血海。张济的沙场经验更不是他能比的。
这几天骁骑营虽然伤亡有些大,但也带回了比较有用的情报。
张济军的兵马除了围困杨奉大营的五千兵马外,大营就只有两千多人,而另外还有张绣的一千铁骑在以他的骁骑营对战。
胡才曾经想过,以玄武营和青龙营为主力,攻击张济大营。不过后来觉得这并不好,因为一旦攻击张济大营,张济安排在杨奉大营附近的五千兵马就立刻会对他展开袭击。张绣的一千铁骑也会发动攻击,到时候面对对方的三面攻击,就是胜了也损失惨重,这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没有了实力,他怎么和郭太斗?虽然他在闻喜有三千,在白波谷平阳有五千,但这些兵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果不是因为郭太的两万多大军按兵不动,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也不会这么被动。
不过。胡才不喜欢这种感觉,他需要化被动为主动。
目光在地图上游走,突然,胡才眼睛一亮,猛然一拍几案。
“就是这里。”
…………
杨奉走出营帐。
天空中的风猛烈地吹动着矗立在高空中的大纛,凄厉的呼号声令人毛骨悚然。
营帐一片漆黑。城外张济军的大营里,也是一片漆黑,只有辕门附近的几盏灯笼发出淡淡的红光,随风左右晃动着。
杨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凭空舒展开十指,稍稍活动了一下双手。
胡才的勇猛和无畏深深地感动了他。十天了。他带着部队象一群凶猛地野狼,i夜飞奔在大营的周围,耐心而细致地寻找着张济军的破绽,准备给他们致命地一击,解救被围的大营。
杨奉从来没有想过胡才会这么的坚忍不拔的为了一个未知的可能,一个一线生机而顽强的努力着。
郭太的按兵不动他看在眼中,但胡才却没有。
如果按照他和胡才的矛盾,胡才完全可以按兵不动,但是他没有,虽然说胡才可能有私心,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胡才为了他,冒着可能被张济军消灭的风险来救他。
杨奉突然发现,在白波军的几个统帅中,也只有胡才才有这份魄力。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就是因为胡才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又怎能甘落人后,轻言放弃。有希望就去争取,锲而不舍地去争取,奇迹也许就能发生。
打赢了,一定要见见他,请他喝顿酒,聊聊战胜张济的艰辛和惊险。虽然两人之间有不少矛盾,但是这一次,杨奉突然发现,这胡才也不错,也许他掌控白波军比郭太好。不过,杨奉知道,就是胡才想掌控白波军,只要自己不死,他是绝对不会让胡才掌控白波军的。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胡才的才能太强了,强的让人不可置信,这样的人如果掌控了白波军,就可以带着白波军飞速发展,不过,这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因为他加入白波军是有特殊使命的,他绝不可能让白波军飞速发展。
突然,他一动不动,缓缓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随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起来:
“擂鼓……”
战鼓声霎时间打破了黑暗的宁静,响彻了整个军营。
…………
张济一跃而起,飞一般跑出大帐。
寒风狂啸,帅旗呼号,漆黑的夜空里竟然飘下零星的小雨花。
黑夜里,瘿陶城上战鼓雷鸣,火光冲天。
“将军,下雨了。”胡车儿和李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张济从空中缓缓收回大手,仔细看去,手掌上只有三四滴小小的水珠。
“胡车儿,带部队上去吧,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杨奉的西营。”张济大声说道。
胡车儿屈身行礼,然后飞一般地跑向了人喊马嘶的黑夜里。
张济负手望天,久久不语。李蒙站在一侧,低头不语。
“胡才此时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李蒙苦笑一下。他觉得下雨了对胡才军有利,毕竟胡才军步卒多,下雨对骑兵的威力大减,很可能胡才军会在这个时候来攻,只是他不是张济的手下,。现在张济问他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他没有吱声。
“如果你是胡才,现在你怎么办?”张济突然面对着他,严肃地问道。
李蒙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想都没想大声喊道:“奔袭,连夜奔袭。”
张济眉毛一挑,双眼顿时掠过一丝杀气。
奔袭。是啊,下雨了,这么好的机会,胡才怎么会放过。如果自己是胡才,也一定会袭击他们,在这晚上,又下雨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