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说他心理出了异常状况,只说那是情绪问题。
这让兰泽感觉好多了。
“是啊,”他感慨道,“突变携带者,说是被保护的。被保护的感觉,真是难受得不得了,一点自由都没有,什么都不能做。简直生不如死。”
“那么,”姐姐问他,“情绪上的问题,怎么解决好呢?”
“多滚床单?”兰泽试着问。
姐姐轻快地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荷花儿姐姐问他,“你现在心情不错?”
“不好。”兰泽回答,“有三十多个小时没见到你了。心情不好。”
“我勒个去的。我现在帮不上忙。你不是在学校吗?适合滚床单的小丫头片子应该挺多的吧?自己想办法去。”
“不行,你必须解决。”
“怎么着,还赖上我了?”
“你有责任。”
“好吧。我总结一下以上讲话的内容精髓:有情绪问题,多滚床单就好了。是这样吧?”荷花儿姐姐问。
“没错。”话是兰泽自己说的,他没法说不对。
“我再补充一点:其实你也可以增加体力活动。多做有氧运动,让身上出汗。”
“累到精疲力尽,就没心思胡来了?”
“你是这样理解的?这确实也是一种解释。不过,我指的是,”荷花儿姐姐说,“运动可以使大脑多巴胺释放增多,你知道吧?”
“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多巴胺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人活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就是冲着大脑里的多巴胺去的。
爱情、事业、家庭中,人获得的幸福、愉悦、满足,都只是多巴胺而已。安贫乐道和一掷千金,同样因为多巴胺使人快乐。
这是人类一切活动的推动力,一切苦难的安抚品。
吸毒的人,之所以成瘾,就是因为大脑多巴胺过量释放。多巴胺来得太容易了。
有了大量多巴胺,人类还需要吃饭睡觉、努力奋斗吗?
整个人类世界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所依附的自然法则,名为“多巴胺使你快乐”。
人类文明,就是建立在多巴胺这类化学物质的基石之上,就是如此脆弱。
兰泽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加大运动量促使多巴胺分泌。
听着姐姐的声音,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只需要每天把姐姐的声音回放几遍,催发的多巴胺就可以让他每天都幸福。
荷花儿姐姐转移话题的能力,可谓是出神入化。但她说了什么内容,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听到她的声音。
兰泽愉快地独自入睡。
不知不觉之间,手环又闪了几下蓝光,荷花儿姐姐又来了一句留言,被默认转换成了文字。
:向我求婚的小兰这么可爱,正好我也想结婚了呀。
早上醒来后,他才看到。
在张荷大姐的眼里,兰泽小朋友,似乎就是一朵清纯的小白花。
大魔王兼大大大祸害兰泽同学,深感惭愧。
张荷工作的航天联合体,是个超级巨大的跨国机构,各国精英荟萃,各种长相的人才可以说是遍地都是。但也衍生了另一个问题。各国风俗习惯不同,历史宗教各异,文化冲突再加上有人脱离本国的熟人小环境之后放飞自我,各种渣男女也是不一般地多。联合体盛名在外的土特产,除了各种天才,就是各种人渣。不愧“ai联合体”之名。
联合体这种外国人多的地方,人员的智商,在正常情况下倒不会有问题,就是个人素质参差不齐,麻烦事多。有些极度落后的部落民、酋长国,也要按照出资比例派驻人员。
有一次,有位长得像茄子一样亮闪闪的新员工带着茄子随从出现在了餐厅里,要求全体在场女性在他吃饭的时候保持“侍立”。一开始,门边上的女员工以为是游戏,都配合地站起身来;就剩几桌在角落里的,各有几个女孩子,边吃饭边和同伴说笑,压根没搭理他们。
于是,茄子随从跑到人家餐桌跟前去“提醒”,大家才发现这帮茄子是玩真的。
用嘴巴讲道理,谁不会呀?女孩子们忙着吃自己的饭,谁认得你是谁?谁管什么穷乡僻壤的习俗规矩?于是随从们不光喊起来,还开始动手揪座位上的女孩起身。
那时候张荷年轻气盛。她本来是莫名其妙随大流站起来的。看见动手,就抑制不住兴奋了。
亮闪闪的茄子正在剩下的一个随从的侍立之下,大咧咧地吃饭。
有个大姐头,走过去就掀桌了。
趁那茄子一愣的机会,大姐头揪住了亮闪闪的茄子就捶。
张荷跟着,也上去踹了几脚。
联合体的姑娘们嫂子们大婶大妈们,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雌性人类。茄子和带的随从全都挨了揍,没人救得了他们,现场滚了一地的茄子。胜利的关键在于,餐厅正是联合体娘们最多的地方!
那时候,张荷如果多长几岁,级别高一点,绝对要带头搞事情。舰长一级就可以代表联合体发外交照会,要求退人,永不录用。
最后的结果是亮闪闪的茄子变成了一只紫茄子。紫茄子炸裂到当场宣布辞职回国了。后来这家伙再次被派到联合体,老实低调得多了。估计那种小国家也根本找不出几个像样的人才。
暗暗憋着坏劲的人渣,找的借口大部分是文化冲突。“我们的传统”,“尊重习俗”,“自古以来”,“世界上大部分地方都这样”,“正统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