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喀尔巴阡山的某座山峰上,有一个巨大的骑着马的人影站立在上面,仿佛镶嵌在月亮之中一样。伯符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梦魇兽很有耐心地站着一动不动,小白则是趴在马鞍前面呼呼大睡。“果然是来不及了.........早在他被我救活之前就已经成了定局么。”伯符骑在马上,眼光穿透了无数的山头,看向远处黑漆漆的一片。
他看见了那个弗拉德疯狂地催动马匹,在马踏入城堡之时立刻跳下了马大声呼喊着冲进城堡——就连身后那匹马在瞬间再度被火焰笼罩,然后迅速地变成一堆散落在地上的骨头这种情景也不能让他稍微回一回头,而这时候城堡里的人看见弗拉德的神态就好像他们看见了鬼魂一样,恐惧中夹杂着迷惑,好几个骑士甚至拔出了长剑严阵以待。
“不可能!明明就已经死了!”伯符模拟着那群人的话语,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没有上演,不要着急啊。”当从城堡中的修道院里跑出来一个少年的时候,伯符笑得更开心了,“看那有着血缘联系的少年,你会如何呢?弗拉德?”
那个穿着修道服的少年看见了弗拉德,顿时就一个屁蹲给坐倒了,他甚至手脚共用地往后面蠕动,弗拉德的脸上是一副愤怒却又悲伤的表情,随后他开口问了一句话,而少年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句。接下来伯符只看见了弗拉德化为狂怒的风暴,直接卷进了城堡的大厅里。
伯符的视线跟着弗拉德进了大厅,厅里面普普通通,什么也没有,弗拉德飞快地跑到了后面,当他再度出来的时候,他抓着一个主教,嘴巴里咆哮着话语。这一次弗拉德是抓着主教冲进了礼拜堂。他将主教丢在十字架前,咆哮着问了一个个问题,礼拜堂内已经有了好几个骑士以及那个少年,他们如临大敌地警戒着弗拉德的一举一动。
主教胆战心惊但是目光坚定地回答了几句话,弗拉德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这个男人竟然一下子跪倒之后捂着脸哭了起来——但是伯符的笑容就更加热烈了,“还差一点。一点点而已。”
那个少年不知道说了什么,弗拉德骤然暴起。回手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一剑顶在少年的脖子这里,停了片刻之后,弗拉德再度咆哮,高举长剑转身冲向了十字架。
长剑一剑砍倒了十字架,弗拉德再度一脚踩在十字架上,举起长剑从上而下一剑钉入了十字交叉的地方,同时仰头向天咆哮出了一句话。
“鲜血就是生命!鲜血就是力量!”伯符大笑着跟随着弗拉德的唇形说出了他的咆哮。被砍倒钉死的十字架上喷涌出了无尽的鲜血,弗拉德俯下身去大口大口地喝着鲜血。主教跟所有的骑士——包括那个少年都瑟瑟发抖。他们只会拿着或者举起十字架大声祈祷——但是一切都毫无作用。
“你会想起我的名字的.......”弗拉德的心底涌现出了这句话,他大口吞咽下那鲜血,站了起来双手展开成十字,他抬起了头看着礼拜堂那镶嵌了彩色玻璃的穹顶,仿佛看见了外面漆黑的夜空,夜空里那一轮满月呈现了血的颜色。“我的主人!我的救命之人!我向您奉献我的一切!永远与黑暗为伍!永为基督之敌!以我全部的身心为誓!”他大声地咆哮出了这句话。然后用了一个非常非常轻的单词读出了内心那个名字,“阿萨托斯......”
“我明明在他的潜意识里面送进去的是伯符这个名字来着.......怎么又变成了我的半身?真是乱七八糟!”伯符啪地一声用右手捂住了额头跟眼睛,“算了算了!他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总之先把后面的情节给完成再说!”随后梦魇兽在伯符一扯缰绳之下发出了一声咆哮,然后四蹄腾空地直接从断崖上一跳而起..........
在礼拜堂里,已经回过神之后的骑士们拔出了长剑,大声地念叨着圣经上的话语,另一只手上举着自己身上的十字架。一步步逼近弗拉德。弗拉德完全无视他们,只是神情专注地望着穹顶,任凭脚下踩着的十字架上涌出的鲜血从台子上不停地流淌,直到淹没了地板。
主教同样举着十字架与圣经大声祈祷,圣光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具直立的火炬,他的祈祷使得那些骑士身上也激发出了圣光,圣光集中在他们手里的长剑上,向着弗拉德紧逼而来。那个少年同样念诵着经文,身上的圣光绝对不输于主教大人,而且圣光形成了巨大的十字剑的模样,向着弗拉德直接劈砍下来。
就在所有的攻击即将抵达弗拉德身上的时候,黑暗笼罩了他。弗拉德的身上以自己为中心,黑色的火焰成环状冲击而出,将所有的圣光统统泯灭。那些骑士被黑色的火焰缠绕,身上的圣光完全起不到防御作用,他们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嘶吼,纷纷倒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虽然这些火焰就连他们的衣角也未曾烧毁..........
火圈中的弗拉德神情严肃,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那些黑色的火焰就好像活物一样从那些骑士身上蜿蜒游下,飞快地回到了弗拉德身周的火焰中。那些骑士半跪在地上,惊惧地看着那个他们原本的伯爵大人——那个被认为远不够他弟弟虔诚但是却“战死”在抵抗土耳其人前线的伯爵大人。
一个黑色的骑着黑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火焰之中,看不见它的面目,只是一团人形的黑色烟雾或者火焰,在火焰的上方是一对同样由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