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菲对这个便宜堂妹真算用心了,考虑到三公主的吃相,怕她吃荷花糕噎着,还贴心地准备了莲子羹。
可惜,事实证明,等到荷花糕和莲子羹端上桌,季雨菲还没来得及问味道如何,三公主已经把那一整碗莲子羹喝下肚了。
当然,季雨菲也留着一手呢:“阿宁,味道如何?你吃慢一点,厨房还有呢。”
哦,三公主想起了季雨菲对她的提点:她是公主,有的是吃的,而且没人敢跟她抢,公主的吃相要文雅。
于是三公主明显放慢了速度。
季雨菲看了很满意:“对,你的速度要放慢一点,还有,现在我只能再给你一碗莲子羹,多的没有了。等下很快就吃午饭了。”
三公主喝着甜丝丝的羹汤,吃着软糯清香的糕点,自然是满口答应,季雨菲便又去厨房继续学艺了。
候在一旁本来想汇报的白流苏,一看两位主子的各自忙碌样,想了想,决定等下再说。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康王傍晚回来后才想起来。而之所以会想起来,还是因为康王提到了他拜访的朋友那儿的情况:
“清儿啊,别怪父王回来得晚,实在是,今儿有点奇怪。说起来,我那朋友,平时一直半隐居一般,从不问世事,也算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那么一个逍遥散人,结果今儿早上我去,你猜怎么着?他竟然喝得醉醺醺的,拿着酒杯半哭半笑!他那宅子里清静,平日里也就一个厨娘和一个车夫,厨娘今儿早上还出门买菜去了,车夫就给她赶车,我去了,少不得还帮他收拾一下,当时人都快溜到地上去了,靠着柱子歪着,真是看不过去。”
刚泡完会儿温泉的季雨菲,状态还是慵懒的,手里拿了杯清茶,嘴里一句半句地应和着康王的话,逍遥散人这副样子不是很正常么。
康王见女儿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看一眼周围:“咦?阿宁呢?”
“禀王爷,公主出去跑马了,奴婢让侍卫跟着。”白流苏赶紧躬身回答,她本来也想跟去,可能是早上老是让公主等她,现下被三公主嫌弃了,特意发话不让她跟着。
“哦,那不要紧,她骑马没有问题。”康王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然后话题又重新转回到了他的友人身上:“等中午厨娘回来做饭,少不得,我也看着敲打他们几句。我那朋友总算醒了,虽然看着依旧郁郁寡欢,倒还替他们解释,说厨娘走之后自己才喝酒的,怨不得他们。说话间,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季雨菲顺着他话问。
“我俩正说着话呢,外面进来个少年,一身白衣,脸色苍白,也是一副郁郁寡欢,不,不止如此,应该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康王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是他儿子?”季雨菲不过脑袋地接道,她这父王的八卦属性是天生的么,搞不好人家是不欢迎他去打扰清静呢。
“你也这么觉得吧?”康王一拍大腿,女儿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这朋友,虽已不惑,说起来并未婚娶,且常年独居,不过,看那少年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以及看到我这么个陌生人在后很是惊讶的样子,我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嘿嘿,想当年,我这友人,可也是一副fēng_liú倜傥、志得意满的样儿呢。”
季雨菲对康王这种脑回路不感兴趣,就不打算往下接了,这种硬掰的八卦一点营养都没有。
康王也看出来了,便讪讪地停了嘴,一时间,父女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旁边的白流苏却被康王这番话给提醒了,赶紧趁着这难得的空档跟两位主子汇报一下:
“王爷,郡主,有件事奴婢正好要说一下。”把今早上三公主进山林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这下父女俩都来精神了。
“你是说,当时你看到时,两个人蹲在一起?”康王很严肃地问道,这三公主,怎么整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嗯,奴婢不是很确定,但感觉当时公主是蹲着的,那男的,好像是跪着的。”白流苏凝神细想了下。
“哈,那就没事了,搞不好他是被阿宁揍得跪下了,话说那小子看着不像是个轻浮的人呐…也不知他干了些什么,不过凭谁被个女的这么揍,阿宁下手又狠,心里肯定都不好过。怪不得我看他回来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康王一想,便自说自话地给了答案。
“流苏,当时周围可有异样?还有别的人么?”季雨菲倒是另外一种思路,跟宫斗有关的阴谋论,但又想,昨儿下午才到的田庄,张家总不会丧心病狂地如此神速地下了套吧?
“这个奴婢敢肯定,周围没有任何人。”白流苏很肯定地回答。
那就行,其余的等三公主回来再细问。
结果还没等到三公主,却等来了侍卫骑马摔伤的消息。
据说为了追赶骑着大风的三公主,侍卫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正因为一心想着追上前面眼看着越来越远的三公主,某个侍卫没留神看路,结果马儿倒没事,他自己被前面突然伸出的某棵大树的枝丫给打到,人从马上摔了下来,肩膀巨疼,人瞬间动弹不得。
“那怎么到现在才来回报?”康王严肃地看着前面的侍卫队长,他就离开了半天好不好?
“回王爷,是公主把阿海治好了。阿海当时摔下了马之后,属下留下了阿九在旁照应,其余的人继续去追赶三公主。后来因为公主在某个地方停住了喂马,属下等人就追上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