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季雨菲一听,立马转头看向了三公主。
“呃,算是吧,”三公主痛快承认了:“我就是在帖子里说,想要就中秋那晚的事跟两位公子进行说明下,怕他们误会。”
兵不厌诈嘛,季雨菲听了便很欣赏三公主的这个做法,也不知这事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事先筹划好的,想必也是慎重讨论过的。
说起来,都要开打了,对方的人突然跑到自己地盘上来“讨饶”,还是个重要人物,这事一般人都能看得透啊,怎么那宋氏兄弟就轻易相信了呢?说白了,还是因为他们在心里已经预先看轻了三公主、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吧?
宋延泰也点点头:“果然如此,是老夫那两个儿子不成器,低估了三公主你这个对手,死了也就死了吧,不足为惜!”
行啊,既然如此想得开,这天牢谈话就可以结束了吧?没想到这么顺利。
这宋国公看起来还挺痛快,问清了事情的原委,竟然还说他那两个儿子死不足惜。难道是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所以对三个儿子一个都没剩下这件事麻木了?还是说,既然筹谋多年,早就对有可能的牺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是哪一样,反正这宋国公确实是个人物,可惜成王败寇没得同情,到此结束。季雨菲把大氅往椅背上一搭,等着走人了。
三公主却坐着没动。
季雨菲见状,虽然不知何故,看样子宋国公还没问完,身子动了几下便也又坐了回去。
果然,过了会儿,想是情绪又稳定下来了,宋延泰便又说话了:“最后还有件事,希望三公主也能跟刚才一样,跟老夫实话实说。”
原来还有件事啊,季雨菲有点小失望,这人是在天牢里憋久了吧,这么多问题!
三公主倒是没怎么样,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宋延泰便笑了笑,问了个让她们俩都比较意外的问题:“三公主去西南道,怕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杀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吧?”
三公主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不错!”意思是宋国公给猜到了。
宋延泰便不再是刚才那种光听着、偶尔插一下话的样子,开始主动问问题了:“那么老夫再猜一猜,三公主此次西南道之行,是跟你父皇的交代有关系吧?”
见三公主点点头,季雨菲顿时想到了那幅自己收着的图纸,跟大行皇帝有关的西南道的事情,应该基本就是这一件了。
果然,接下来宋延泰便呵呵一笑:“是为了那幅图?”
转头又瞥见季雨菲也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倒是有点惊讶:“难不成郡主也知道此事?”
季雨菲见自己漏了馅儿,又不想多做解释,便含糊了句:“哦,是勇毅侯夫人告诉我们的,特意等在我们俩去进香的莲溪寺,她说想确认当初许大姑娘的死因。”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宋延泰那边送来的图纸,也不会有后来海棠花宴上的事,季雨菲觉得以此为推脱合情合理。
果然,宋延泰一听,点点头:“许大姑娘之死,宋某也没想到,算是对不住他们老许家了。”说到这里却打住了,话题一转,又转回了原来的问题:
“所以你俩现在都见过图纸了吧?尤其是三公主,既然当初二皇子陈长平被你父皇‘大义灭亲’,想必他手里的图纸最终落到了你手上?”
季雨菲听到这里觉得有点奇怪,这宋延泰人都要死了,还问这图纸的下落干什么?
再说了,既然当初他能把图纸送到京城,可想而知他手里还有原件,哪怕如今在西南道,搞不好也还有,问三公主这个做什么呢?
不解之下,便截住了宋延泰的话:“宋国公你好奇怪,这图纸既然是你所造,造的肯定不止一份,你问阿宁她手里有没有二皇子的图纸,就算她有,你现在问她又有何意义?我倒是想问问,当初你又是如何得到这份图纸的?你肯说么?”
说起来,宋延泰如今才是阶下囚,她们俩能来见面已经够可以了,难不成还专门负责临死前的答疑解惑?
这会儿牢房里又觉得有点冷了,季雨菲眼看一时半会儿的结束不了,便又把大氅披在了身上,闻了下,觉得这大氅上面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不去想,只转头跟三公主说了句以示提醒的话:“阿宁,宋国公所说的什么图纸在你手里么?跟勇毅侯夫人那张一样么?”反正自己是不想让人知道二皇子那份图纸在自己手里,希望三公主能明白自己的暗示。
三公主却没回答,只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了季雨菲问道:“陈婉清,你有没有听到空气流通的声音?”
这不废话么,空气要不流通,咱们几个在地底下就闷死了好吧?季雨菲对三公主的心不在焉有点生气,鉴于对面还有个宋国公,又不好意思说她,便努力笑着回了句:
“阿宁,你俩赶紧把这事说清楚,回头咱们就可以走了,这屋里…确实有点闷。”实话实说,还一股味儿。
三公主却依然在关注空气流通的事情,还站起来贴着墙壁四处听了听,然后回来摇摇头,说了句:“确实有点闷。”
一边却突然凑到季雨菲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句:“我的意思是,墙上可能有洞,有风声!”
季雨菲一听先愣了下,然后便明白了,没错,在21世纪这算是基本常识,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如果有两个出口,便会造成彼此间空气的快速流动,穿堂风便是如此形成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