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这种体质啊,算我倒霉呗!”季雨菲坐回了椅子,做一脸苦笑状。
去年那次是被三公主连累,这次是被陈长安连累,这兄妹俩是自己前世欠他们的吧?这么一想,其实这辈子的张皓然都是小意思了,想必跟上辈子的张皓然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
招黑体质虽然听着很怪,但结合三公主前头话里的意思,陈长安其实也大致听懂了,不禁也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在季雨菲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来不及反应及躲闪之下,季雨菲也只能任由他拍了,不过这人拍了后还不收敛,那爪子竟然就这么停留在她肩上了!
唉,陈长安的皮相是真的好啊,爪子也好看,可为什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呢?让人远观不行吗?再这样,嫉恨成狂、脑回路又异于常人的张琳就不仅仅是派人推自己下水的事儿了呀!下回搞不好就亲自下毒了好吗!
季雨菲本来不想做得太明显,毕竟御书房里除了三公主,还有个影子一样的太监总管,不管这人年不年轻,既然能做到这个位置,肯定是很厉害的人物,便打算努力忍着。
但眼看陈长安丝毫没有想把爪子拿开的意思,忍得很辛苦的季雨菲忽然就想开了:
不解风情的三公主无所谓,而且是自己这一边的,那太监总管,本就是皇帝的影子一般,搞不好上次他就在外头,然后就算看到了,难不成他还四处去说?无非也就是烂在肚子里。
再说了,真要忍下去,陈长安搞不好以为自己真好欺负,以后变本加厉了怎么办?
想到此,季雨菲顿觉胆气壮了,也不说话,直接就用手毫不客气地把搁自己肩上的那只爪子给大力捋掉了。
惹得旁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三公主用三个李子在练习连贯抛扔动作的陈长安还低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季雨菲也毫不客气地看着他:“皇上还有话要问么?没有的话我们就告退了。”
“对啊!”三公主眼睛一直盯着李子们,嘴里倒还记得附和着。
陈长安便又笑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然后说了句:“那位陆小姐,你们可还熟悉?”
“不熟!”季雨菲一口回绝。
不管熟不熟,今儿陆小姐的表现很是耐人寻味,按说她这么一个年轻姑娘,平白无故被人推落了水,不至于能在短时间内想得如此明白并能硬生生忍下这么一口气,而从之后陆夫人的反应来看也是如此,就好像来之前就达成了一致似的。
联想到陆小姐那位厉害的哥哥,当初跟张天成一起夺得彩头的陆俊翰,以及他们俩的父亲,那位做到左都御史的陆大人,季雨菲觉得自己不想跟这聪明的一家子有什么关系。
三公主在这些姑娘家的交往方面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收了李子在手就直接站了起来。
陈长安却依旧没说让她们走,负手来回踱了两步,这次是问三公主:“阿宁你对那陆公子可还有印象?”
“陆公子?”三公主先是一片茫然,得知陈长安问的是陆小姐的哥哥,过年时得了彩头的那位,现在在刑部任职,挠了挠头:“皇兄,这人我没什么印象啊,我只认识张天成。”
陈长安便又笑笑,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们告退了。
季雨菲虽然心有疑问,但对神叨叨的陈长安,能远离还是尽量远离,当下便拉着三公主在他笑眯眯的目光中迅速退了出来。
出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一脸焦虑迎上前来的白流苏,便撇了三公主赶紧拉着她走:“哎呀,忘记你的要紧事了,走,咱们赶紧去慈宁宫,我跟皇祖母说话的时候,你就去寻你表姐…”
“流苏有什么事啊?”三公主耳朵还挺尖,在后面追问了一句。
“跟你说也不要紧,反正是件喜事,”季雨菲虽然急着要走,也还是对三公主回头补了句:“流苏妹妹,就是丁香,人家要定亲了!”
“啥?”三公主顿时转身跟了上来,一副很感兴趣的眼神:“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流苏,快跟我说说…”
于是一路上知道了整个情况的三公主,末了,很是豪爽地对白流苏说了声:“你回去问下你妹子,她是要钱还是要别的什么礼物,本公主一定满足!等她想好了,告诉我那府里的门房就行,知道吧?”
白流苏自然是忙着推辞,季雨菲拉她一把:“难得三公主如此大方,没事的,大不了以后让天香楼多送点好吃的就行了!”
三公主在西门家的天香楼里占了个最好的豪华包厢,有一阵子是整天去那里吃喝,当了虎贲卫指挥使后据说也是隔三差五地带着手下去那儿请客吃饭,人家西门兄弟愣是啥都没说,如今送点结婚礼物也是应该的。
白流苏还想推辞,三公主已经一拍她肩膀:“行啊,小丁香要跟小北成亲,不错啊,回头生个西门丁香!”然后不等回复扬长而去了!
剩下一脸焦急来不及回绝的白流苏与在风中凌乱的季雨菲:
西门丁香?听着怎么那么让人想到西门子冰箱呢?
…
到了慈宁宫,少不得,季雨菲又跟太皇太后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当然,不该说的那些,譬如张琳对自己的反应啊,陈长安后来的某些小动作啊,自然是都给略过了不提。
为了照顾到白流苏跟欣娘说悄悄话,季雨菲还故意提前让她们退下,然后装出一脸好奇的样子问太皇太后:“皇祖母,您觉得,今儿这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