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了下眉头,没接刘妃的话,倒是有点不耐烦地说了句:
“有话你就直说!”
刘妃便轻声笑了:“皇上,长平是正月初五生的,虚岁二十三了。可惜,”身子一转,走到了徐贵妃的面前,把个徐贵妃给吓得,一把抓住了坐她旁边的张妃的胳膊。
张妃眉头皱了皱,但终是忍耐住了,没把胳膊给抽回来。
“可惜呀,我儿堂堂正正来到这世间,是我这母妃无能,却是被你这个贱妇给算计了一把!”刘妃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还冷不丁地朝徐贵妃吐了口唾沫。
妈呀,这是什么个情况?季雨菲顿时听得惊呆了,怎么一转眼,矛头竟然偏向了徐贵妃?这是先开始清算昔日争宠留下的恩怨么?
这刘妃总不会以为二皇子是被个徐贵妃给害的吧?
惊吓程度最大的自然是徐贵妃,谁能想到,贵妃多年的自己,竟然还会有被人吐唾沫的时候,当下就跳了起来大叫一声:
“刘氏你疯啦?你儿子死了关我什么事?!”
扑上去就要打刘妃,还好,这次张妃没忍住,一把把徐贵妃给拽住了。
这一拽,徐贵妃顿时也清醒过来了,不甘不愿地甩了下帕子回了座位: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刘妃却没有适可而止,冷笑着对徐贵妃说道:
“贱妇,当初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念你武将家的出身,行事粗鄙!唉,如今说来,悔不当初这四个字,也是无用,长平,是母妃害了你!”
这话一说,刚坐下的徐贵妃便再也忍不住了,甩脱了张妃紧拉着的手,站起来冷笑着指着刘妃的鼻子骂道:
“刘氏,你张口闭口贱妇,今儿当着太后和陛下的面,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行事粗鄙,你又怎么悔不当初了?”
又朝皇帝和太后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做低头拭泪状,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请母后和陛下给臣妾做主!臣妾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无妄之灾,长平没了,臣妾也是打小儿看着他长大的,臣妾心里也难过…”
季雨菲看着瞪着眼睛看得投入的三公主,心里暗笑:
这末世来的小风同学,除了打丧尸和为填饱肚子奔波,怕是从来没有过什么娱乐生活吧?眼前这一幕就跟演戏似的,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当然,去掉她们俩外来户,其余的人估计是早就看腻了这种戏码,没看皇太后,依然半闭着眼睛,皇帝也只是做了个让徐贵妃起来的手势,另外那俩位妃子,更是没什么动静。
徐贵妃便自己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回去坐下了。
刘妃又轻笑一声,看了眼身后的徐贵妃,对着皇帝叹了口气说道:
“原来皇上竟是喜欢这一套,可惜啊,臣妾怎么学都学不会…徐氏,你的行为,都不只是粗鄙吧?我还说轻了。还假模假样地说长平,我呸,你不配!你连自个儿的儿子,都能算计!当年你是怎么生下的陈长生,可要我仔细给大家说说?”
陈长生?这是大皇子的名字么?季雨菲本来被这两人的话来话去听得有点无聊了,这会儿听到个新名字,总算稍微来了点精神,看来刘妃要来点干货了。
果然,听到刘妃的这句话,徐贵妃不再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倒是很是惊讶,而且回复的语气也不再是一幅气愤的腔调了:
“怎么生下的?跟你生长平…还不是一样的!”
这回答似乎是在刘妃的意料之中,听了徐贵妃的话,刘妃便对着皇帝那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腊月二十五,徐氏家人过府探望,趁着无人时,徐氏母亲偷偷给了徐氏一包催生药,让她混在保胎药里服了,又说让人给算了,肚里是个贵子,只要保证在腊月二十八当天出生即可,皇长孙的名分有了,前途更是无量。徐氏一开始还有所顾虑,但到了腊月二十七晚上,终是咬牙服用了,疼了一晚上的肚子,到了腊月二十八当天午后,落地了陈长生。徐氏,我说的话,可有半分不对?”
徐贵妃音量不高,侧着身子半偏着头,冷笑着回道:
“红口白牙一张嘴,你当茶楼说书讲故事呢!”
不过声音听着有点颤抖。
刘氏似是有备而来,听了徐贵妃这句话,倒是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了,只接着说:
“你要人证是吧?你可知这事我是如何得知?前前后后花了将近十年,才让我给查到,当年你母亲是托她娘家嫂子找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太医,姓尤,这尤太医擅妇科,但心术不正,总喜欢做些阴私、猫腻之事,后来犯了事给赶出了太医院,在京城也呆不下去了,就索性重操旧业,在地方上的大户人家之间游窜,做些有违人伦之事。”
徐贵妃在听到“尤太医”的名字后,就一声不吭了,侧着身子随刘妃继续侃侃而谈:
“徐氏,你那舅母,多方打听后,给她找到了这尤太医,还刻意打扮成一个富户人家的管事娘子,从他手里,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包催生药,为以防万一,还先付了五十两银子,说如果母子平安,再另付剩下的五十两。徐氏,我可有说错?”
季雨菲看了下,别说旁边的张妃了,连另外那位看着更淡泊的妃子,也都听得聚精会神。不过再偷偷看一眼皇帝,居然也跟皇太后一样,微微闭上了眼睛。
刘妃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了下皇帝,冷笑了说了声:
“皇上,臣妾的长平,臣妾把他看得比自己性